我可以不用变卖母亲的首饰,将来说不定还能买一所宅院再置些土地呢。
”
母亲没有看那些钱,却只盯着我,双眼深邃。
我张张嘴,想对她说,我如今有了这番前景,无论这两个月柳青娘怎样折磨我,也一定会咬牙扛着。
可是心里想着,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芍……阿芍!”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着,我睁开眼,是阿絮。
她皱着眉头看我:“总说胡话,做噩梦么?”
我揉揉眼睛,支起身来。
只见窗纸上已经透着微光,快天亮了。
“无事。
”我笑笑,披衣下榻。
虽然柳青娘仍不认可,我却从做事严厉的舞师娘子那里得到了表扬。
她说我颇有根骨,身段柔软且灵活,丝毫也看不出是个才练了月余的新手。
这话多少是个安慰。
这样的话母亲也说过。
宅院里实在穷极无聊,我以前经常玩的一个小游戏就是不经意地靠近母亲,将她身上的东西瞬间取走,等她发现不见的时候,我才笑嘻嘻地拿出来还给她。
这些东西,时而是她袖子里的针线包,时而是她头发上的一支小簪,不一而足。
母亲每到这时总是又好气又好笑,唤我“小贼”,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润,平日里的沉郁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
离开练习的阁楼,我才发现身上的汗衫已经湿了,风吹来,一阵发凉。
我打了个喷嚏,想去换衣服,又觉得肚子更要紧,踌躇片刻,向庖厨走去。
“咦,这不是新来的花君么?”才走几步,一个拖得长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回头,却见香棠身着一件紫色罗裙立在廊下,将一双脉脉的眼睛瞅着我。
“是呢,这湿贴贴的衣裳可不就是练花君才能穿的。
”这时,几名舞伎走过来,笑着搭腔道。
她们将去路堵住了,我只得停下脚步,张起笑脸向她们一礼:“原来是几位姊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