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台衙门,内院。
又下起了细雨,落在荷塘,雨中荷塘,别有一番味道。
冯公则一边和张子舟欣赏景色,一边说着院试。
“告诉你一句实话吧,各府县学的名额,从来没有满过。
”
“因为,朝廷拨给各府、县的举业银是有限的。
”
“可是每年都有院试,每年都有附生,即便让一部分屡试不中的增生回家读书,校舍还是不够。
”
“所以,为了平衡湖广十五府、二直隶州的利益,在名额是有增减。
”
说到这里。
冯公则表情严肃很多:“因此,几个府划在一个考期,就意味着那几个大府要减少名额,匀给其他州府。
”
张子舟眨眨眼,似乎听懂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两个直隶州好像和他一个考期。
“也就是说,”张子舟边琢磨边道,“今年的德兴府和隆昌府都要减少名额。
”
见冯公则没说话,他继续猜测:“既然把我们平衡在一起,那么院案首也只能从两个府出。
”
“孺子可教也。
”
冯公则满意点头,又道:“所以,和你一个考期的举子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丧考妣。
”
但凡是一个人,多少都有些傲气。
张子舟无语的笑了:“科举的事情,哪能十拿九稳。
”
“呵呵,”冯公则笑道,“你嘴上不说,但已经把考前该做的事一件不漏的做完了。
”
“他来找过你了。
”张子舟猜测,黄大壮来过道台衙门。
冯公则点点头。
都是人精啊!
吃过饭。
张子舟离开道台衙门,撑着油伞,去了会馆。
院试在三日后开始。
但,隆昌府和德兴府是第二批,在第一批考完后的第三天。
也就说,他的考试是六天后。
会馆暂时是他的书房。
刚回到会馆,张子舟就去会馆的藏书阁。
会馆的老仆看到是张子舟,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油伞:“小公子,快进来吧。
”
张子舟拱手道谢:“多谢老爷爷。
”
老仆把油伞竖着放在门口的伞架上,引着张子舟走进藏书阁。
这里,简直是书的海洋。
一个个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