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进堂屋,就看到白发的族长坐在上座,身边站着族兄张子扬。
“拜见族长,族兄。
”张子舟施了一礼。
张道焕坐着不动,身份地位、年纪摆在那里,不动也正常。
他的孙子,张子扬还礼,眼神躲躲闪闪。
主要是没底气。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有学政的赏识,又是族长的孙子,在张子舟面前要表现出一副大哥的样子。
没料到,张子舟才像个大哥,身后跟着一帮小弟。
再遇到月中考试,觉得自己又行了。
然而……唉,说多了都是泪。
张子舟倒是很捧场:“族长怎么来我家?应该我去族长家。
族兄在宗学的对我很是照顾,提醒了我不少。
”
虽然有用的不多。
老族长眯起眼睛:“这是他应该做的。
你刚到举业班,他要是不那么做就要挨训。
”
迎着老族长含笑的目光,张子舟顺水推舟:“学子由衷感激,正是有了族兄的提醒,我才知道哪些事做错,哪些事做对。
”
不错!
老族长已经高兴得不行了。
谁说张子舟不懂事,这很懂嘛。
一句句夸的,都是实处。
还只字不提学业和白天发生在课堂的事,那都是孙儿在他面前的短板。
老族长本来想继续听,却感觉有人拉衣袖,扭头一看是孙儿,这才想起正事,咳嗽一声转入正题。
“我来你家,是因为听闻舟哥儿在宗学表现优异,所以特地送来族里的关怀。
”
只不过这个“关怀”太大了。
在古代,宗族照顾族中贫寒子弟是义务,一般只送钱送物。
老族长却送来了锦缎布匹、腊肉,既有奢侈品,又有急需的日用品。
族长亲自登门送钱送物,可把张父高兴坏了:“这怎么敢当。
”
“哎,这是你们应得的。
”老族长笑道,“此外,按照朝廷规矩,县试时需要族长出具担保书,我也准备好了。
”
说着,老族长从怀里拿出了担保书,放在桌上。
提堂那件事,他早就知道,但以为是县令给张子舟开的特例。
张子舟施了一礼:“多谢老族长帮忙。
”
自己本来想在祭祖的时候,找族长帮这个忙。
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