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秦氏,封建宗族,世代从政,你懂我意思吧,秦昀,哪怕是个旁支,最终还是得传承香火的。
就算拖得了一个十年又怎么样?”
“像我多好,万树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之后骗个女人结婚生个儿子,又可以继续过好日子。
这小子就是溜不过弯儿,从小非要和家里人对着干,玩玩就算了,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
现在倒好,三姑姑也走了,没人帮他了……怪就怪他动了真心。
”
霎时间,所有的线索都被串联起来,难怪秦昀能接受他。
周钦想起了画框中那副28岁的空白。
林天幼是用什么心情画下那些画的?每一年的一幅画,如同倒计时,不确定是否有下一年,把所有的秦昀的碎片都贪婪的堆满房间,每一笔都藏着即将被抛下的恐惧。
他们或许知道,他们没有下一个十年。
谢老板走后,周钦一直没有动,他坐着沉思。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他看着沉沉睡去的秦昀突然叹了口气,给老师发了一条消息:老师,我遇见我舅舅了,明天我就不坐车回学校了。
签完老师发来的电子版的安全责任书之后,周钦给林天幼发了消息:“我见到他了。
现在在卡座睡过去了。
”
“他一个人去的酒吧?”
“之前谢老板也在,现在走了。
”
林天幼没再说话。
周钦倒是有心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少年打量起秦昀来,平心而论,男人长了一副好相貌。
他闭着眼睛,手搭在膝盖上,侧脸面部线条深邃,有着男性特有的硬朗之感,喉结在暗色内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皮肤在昏黄的氛围灯下显得更加有质感。
黑色长发浓密且有光泽,宛如一道优雅的鸦羽绸缎,从前额垂落,沿着颈项滑落,让周钦想到那副画中弹琵琶的秦昀,的确有一种难以抗拒的独特魅力。
看到秦昀闭着眼睛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他不禁凑近了些。
声音因为醉酒而变得有些沙哑和含混,紧闭的眼睛下,额头和颈部的青筋暴起,显然是陷入了一种应激状态。
“……就你他妈永远是对的?就凭你是老子的爹?”
“又要来剃老子头发?来。
”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浑身的酒气瞬间浓郁起来。
“剃了老子的头发,老子就能做男人,让你们一代又一代,世世代代千秋万代。
”
黑色的手机在静谧的酒吧内响起,断断续续的铃声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秦昀的眼睑微微颤动,最后以一种几乎是抵抗的力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