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姑娘,你这是?”张景语无伦次。
白婧羞涩一笑,继而抬眸嗔怪道:“张公子是不准备让我进去说话么?”
张景挠挠头,只得侧开了身子让白婧走进房间。
闻到扑鼻而来的那股香风,他的眼睛都不知该往何处放了。
“白姑娘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张景一边替白婧倒了壶茶水,一边故作镇定道。
白婧却是不急着回答,待到张景缓缓坐下,才盈盈一笑:
“张公子,可否说说你为何始终只愿在那个小医馆里做个普通郎中呢?”
张景闻言一愣,略加思索了片刻,才说道:
“救死扶伤,造福百姓,仅此而已。
”
白婧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的确,几乎每个医师的初衷都是如此,正可谓医者仁心。
”
说罢,她又扭头看向张景,“张公子的精妙医术的确是有目共睹。
不过张公子可曾想过——天底下,并非每位医师都有这般高超的医术?”
“要知道,在这世上,绝大多数医师郎中皆为医术平平之辈。
”
“寻常风寒暑热尚可应对,但若遇疑难杂症,便如钝刀剖竹,束手无策。
而那些困于沉疴的百姓,往往只能卧于榻上,静待天命。
”
听完这番话,张景剑眉微蹙,面露不解:“白姑娘的意思是?”
“张公子的医术纵然精妙绝伦,可天底下有那么多身患重病之人,你都能救得过来么?”
白婧神情凝重地看向张景,“从前我也曾对官场满怀厌恶,可后来渐渐明白:身为医者虽能悬壶济世,却只能守护一方病患。
”
“而若能握有济世之权,则可凭制度之力普惠众生。
这并非对初心的背离,而是将救死扶伤的愿力,从药石之微拓至民生之广。
”
“从药石之微拓至民生之广……”张景若有所思。
“不错,张公子可曾留意到,为何针灸之术在市井间鲜少得见?甚至连许多精妙高深的医术,也少有医师知晓?”
张景摇头。
“这是因为太医院。
”白婧缓缓解释道,“真正医术精湛的医师,几乎都汇聚于太医院。
”
“然而太医院却有规训:严禁向民间传授精深的医术,例如针灸就是如此。
”
“这是为何?”张景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