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车厢里找了半天,确定没再看到?那只?蓝色的蛊蝶,这才收回?自?己疼痛不已的手,放下心来。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苗霜道:“赤麟卫不杀骂你的人,偏杀帮你说话的人,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场闹剧,是他送给你的‘践行礼’。
”
祁雁沉默不语。
蛊虫慢慢爬到?了车夫身?上,悄无声息地种下了和来福身?上一样的蛊,苗霜又说:“你被打成乱臣贼子,下狱至今还不到?半年?时间,京都的风向就已经转变得如此?彻底,这不正常。
”
祁雁神?色黯淡下来,依然没有开口。
“那日我?跟来福闲聊,他说他自?幼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祁将军是人们口中杀狄人、卫边疆的大英雄,这样的思想应该在大雍百姓心目中根深蒂固十几年?,怎会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他说,“京畿皇城,天子脚下,没有天子的许可,流言传不起来,京中所有说书?先生都被禁止再说和你有关的书?,为你说话的百姓会被拉去砍头……现在你无论再做什么,都已经没办法挽回?这一切了。
”
祁雁回?想起被永远留在将军府的祁家祠堂,回?想起那牌位上祖辈们的名字,只?觉掌心的疼痛不及心头一毫。
“除非你杀了那个造就这一切的人,”苗霜忽然笑了起来,“将军,你看那皇城离我?们有多远,你我?这一去,可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
”
车夫在寒风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都听到?了些什么啊……车里那两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谈论弑君谋逆?以及,将军以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刚刚将军自?称“为夫”,在将军府门?前,那个叫来福的小厮也喊他“夫人”……难道那就是传说中陛下赐婚的“将军夫人”不成?
怎么,将军夫人,竟是个男的?!
车夫瞳孔地震,冷汗刷刷直冒。
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会不会下一刻就被灭口?将军和夫人在车里谈话,会不会被后车听到??他是不是该把?车赶得再快一点,和后车拉开距离?
车夫吓得急抽马鞭:“驾!驾!”
马车越跑越快,后车渐渐被甩开,快要跟不上了,后车车夫只?好也催马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