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工作人员也聚过来,但她疼晕了说的是中文,只有他听得懂,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他在帮她辩解。
前厅经理和几个服务员七嘴八舌地问:你认识她?你们是这里的学生吗?要不要打911?
甘扬一一应对,说:对,她是我朋友。
没错,我们都是这里的学生。
不用,我会带她去急诊室。
“不要去急诊室!”丁之童又急了。
“行,不去急诊室,”他换了中文保证,又跟她商量,“那我送你回宿舍吧?”
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
等到彻底清醒,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皮沙发上,疼痛还在继续,不知何处正嗡嗡作响,高烧似的暖风吹在她脸上。
几秒钟之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一辆车,而且驾驶座上有人。
司机也才刚坐定,正伸手过来调整后排空调出风口的叶片,看到她睁眼,便问:“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
”她回答,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到车上来的,也不好意思再问。
两个人一点儿都不熟,但外面天光惨白,滴水成冰,她浑身都在抖,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冷,实在没那个毅力自己走回去。
汽车发动,引擎掀起声浪。
她简单指了指路,然后就靠在后排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一直等车子开到西区宿舍楼下,她才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甘扬身上穿着一件质料很好的白色衬衣,深蓝色G字小提花的领带已经解了,和西装一起挂在副驾位子的椅背上,衣襟内侧的商标露出一半,GiorgioArmani,正是冯晟想买又没舍得买的那个牌子。
显然,是他的面试的行头。
“你面完了吗?”丁之童问。
甘扬笑了笑,没答,先找了个地方停下车,这才抬腕看了一眼显然更贵的手表,说:“我就排在你后面,现在时间已经过了。
”
他根本没去。
“那怎么办?你没跟他们另外再约吗?”丁之童替他着急,连肚子疼都忘了。
甘扬却只是耸了耸肩,说:“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