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就是为了爱你而出生的(2/3)
在她的眼中实在显得颇为稀奇。
人们总是对一些不被常理理解的行为以异样的眼神看待。
“其实不看电影,我们去找家店坐坐也可以。
”舒淮轻声提议。
“我们两个很少来电影院看电影吧。
”江翎轻笑,眼神忽闪着回忆的光,“想当初在四川的老宅,别墅里就有个影音室,很方便,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
话音刚落,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舒淮面上一闪而过的古怪情绪,怕是想到了不愿提及的某件事留下的阴影。
见状,江翎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大概是因为少见两个男生一起来看电影,所以才觉得新奇吧。
”
舒淮微微侧目,望向售票台依旧投来好奇目光的售票员,轻轻“嗯”了一声。
江翎悄悄靠向舒淮,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亲昵道:“怎么,两个男生一起看电影就奇怪了?我们能一起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对吧,哥?”
舒淮瞥了江翎一眼,轻轻推了他一下,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淡然一笑:“不知道,世界上怪事多着呢。
”
江翎见他接茬的内容与自己的期待相去甚远,索性选择了缄默。
电影散场,外面的世界已被雪停的宁静笼罩,唯余寒风肆意呼啸。
然而,雪夜总是有种非比寻常的美,霓虹灯下,夜生活依旧丰富多彩,即便天寒如此,街头巷尾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店铺里灯火通明,尤其是火锅店与串串店,更是门庭若市,热气腾腾。
晚上到了相约地点,郁宥谦引领着俩人去了他口中的烧烤店。
饭桌上郁宥谦侃侃而谈,同舒淮讲重庆的特色文化和悠久历史。
尽管四川与重庆仅有几百公里之遥,但舒淮却从未来过重庆。
不过,得益于川渝文化的相近与口音的相似,他们在交流上并未遇到太大的障碍,除了些许细节方面的差异。
比如谈及学校食堂的早餐面食,舒淮不禁面露郁闷,他坦言道自己完全吃不惯棍棍面,更爱吃小时候常吃的水叶子面。
郁宥谦闻言,好奇地问道:“水叶子面是什么面?我怎么没吃过。
”
江翎在一旁悠然自得地解释道:“就是你们说的韭菜面。
”
郁宥谦微微一笑,道:“哦,我倒是没听过这种叫法,挺新奇。
可能因为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四川人吧。
”
江翎闻言,撇撇嘴,却不再接话。
“你没去过四川么?”舒淮好奇地问道。
郁宥谦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去过。
当年高考填报志愿时,全是我爸的主意,非要我留在重庆,说是离家近,他也能放心些。
”
舒淮闻言,点头笑道:“这也是常理,家长们总是担心我们上了大学会变坏。
男孩子长大了就容易变野。
”
郁宥谦听了,话锋一转,对舒淮说道:“不过我看小淮哥你可是乖得很,上了大学还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
自刚才闲聊中得知舒淮比自己年长几月的郁宥谦,此时已经开始亲昵地称呼他为“小淮哥”了,这一变化让江翎心中不爽得很。
舒淮闻言,微微一笑,接了句:“我要给我弟弟做榜样。
”说罢拿起一串青椒烤排骨,熟练地用筷子刮下排骨和青椒,青椒被弃之一旁,而排骨则被他慢慢啃完。
江翎见状,自然而然地捡过他碗中的青椒,搭配着蒜蓉生蚝一同吃下。
郁宥谦见状,心中只觉奇怪:这什么吃法?爱吃青椒,再点几份烤青椒不就行了,哪有从别人碗里捡剩下吃的道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弟弟在读高中吗?”
江翎淡淡地回应道:“嗯,高二了。
”
郁宥谦感叹道:“才十七岁,真小。
”
江翎眉头微皱,看向舒淮道:“明年就成年了。
”
舒淮正喝着水,闻言差点被呛到,他瞥了江翎一眼,笑道:“十八岁也还是个小孩子呢。
”
舒淮总是将他当作小孩子看待,就连昨晚委婉的坦白,恐怕被他当作只是小孩子的小把戏罢了。
然而,江翎却将十八岁视为一个重要的界限。
他坚信,只要跨过这道界限,他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成为了一个大人,舒淮就能接受他的感情。
分别之际,郁宥谦满怀热情地说:“如果你们在重庆需要向导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
舒淮谢过郁宥谦的好意,叮嘱他回家路上要小心。
夜已深沉,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一点,二人洗漱完很快就睡了。
愉快的时光如同淙淙流水,转眼间,便到了两人回程的日子。
在此期间,郁宥谦多次发来信息,字里行间透露出关切,询问他们临行前想去何处游玩,是否需要他陪伴左右,希望给他们此次旅游留下一个完美的回忆。
舒淮委婉地回绝了郁宥谦的好意,他不愿麻烦别人,在他看来,麻烦别人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负担。
而江翎则对两人频繁的聊天略有微词,尽管他所谓的“频繁”一词不过是因乱吃飞醋而夸大其词的产物。
临行前一天晚上,郁宥谦发来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小淮哥,你是吗?”
舒淮深知江翎对郁宥谦并无好感,便趁江翎整理行李的空当,回复对方:“什么?”
郁宥谦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舒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同性恋。
”对方迅速回复了三个简短的字。
舒淮看到消息的一瞬间,手机宛如一颗烫手山芋,猛地被丢在了沙发上。
江翎闻声望去,舒淮慌忙要去捡手机,却被江翎抢先一步拿起,未经询问便迅速查看起两人的聊天记录来。
看完了聊天记录,江翎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炬地看向舒淮。
舒淮心虚,内心又止不住的难过。
他既不是郁宥谦口中猜测的同性恋,也没有背着江翎做什么亏心事,却不知为何控制不住地心虚,或许是他内心深处也害怕江翎会误会吧。
江翎的声音平静无波:“他说想和你试试。
”
试试?
江翎将手机屏幕转向舒淮,让他清晰地看到郁宥谦刚刚发来的信息。
——“小淮哥,如果你是,可以尝试和我相处看看吗?我挺喜欢你的。
”
舒淮愣住了。
长时间的沉默,少顷,江翎突然轻笑一声,眼里似乎悄然漫上一层悲伤的颜色,只是一刹那,却又迅速消散。
他缓缓开口:“哥,你说过你不是同性恋。
”
舒淮垂下嘴角,坚定地回答:“我不是。
”
“如果你是,你会和他试试吗?”
舒淮沉默了大约半分钟,望着江翎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缓缓开口:“不知道。
”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心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同性恋该有多好,他可以爱上世上的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唯独不会爱上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人。
江翎的神情阴郁,沉默时,乌黑的大眼睛里面好似隐藏着无尽的暴戾。
他突然一把掐住舒淮的下巴:“哥,何必便宜别人。
我们明明是最熟悉彼此的人,知根知底,我们俩试试不是更好吗?”
舒淮微微蜷缩起拳头,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面前的江翎,一字一顿道:“小翎,别说傻话,别做傻事。
”
气氛僵持了几瞬,紧接着,江翎的嘴角轻轻下垂,但望向哥哥的眼神却格外沉稳。
他缓缓收回那只蓄势待发的手,说:“我一直很冷静,我很清楚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绝无仅有的认真。
”
舒淮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侧过头去,不愿直视他的眼睛:“不可能的事就算说出来也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
”
“是否可能,全然取决于你。
”江翎轻轻地拉过舒淮的身体,使他正面相对,“所有的决定权,都掌握在你手中,哥。
”
舒淮牙齿紧咬,一句话都没有说。
“爱”真奇怪,让人变得像哑巴又像傻瓜。
他的贪心变得好多,偏偏话都说不出口。
世俗道德如同一扇大门,他在门内,哽咽着比划,像一个可怜的的哑巴和泼妇吵架,他怕江翎闭上眼睛,不愿看他,又怕江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