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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讲的什么> 第82章

第82章(3/3)

是他自己身上的。

     小孩本来满脸倔强,听他们说要把他关牢里去,也只是冷笑,显然半点不带怕的,年龄不大,骨头死硬。

     见她走近了,看清她的模样,那小孩原本满脸的倔强和提防,都像是雪水遇到了火一样,瞬间消融掉了。

     他大大的乌黑的眼死死看着她,唇动了动,发出了两个很轻微的音节,不知道想说什么。

     小孩衣袖衣襟上都是血,小小的脸蛋也是脏兮兮,都是泥土,但是看他身上的穿戴和那目无下尘的高傲气质,显然并不像穷苦人家能养出来的。

     白茸正准备和他说话,仔细问问。

     阿墨方下了学,和一堆小伙伴一起回家,远远看到小桥边上围了一群人,他爱看热闹,还远远看到了他阿娘,自然也钻了过来。

     “阿娘,我下学了。

    ”阿墨脆生生叫了她一声。

     沈青溯一颗心原本七上八下,他素来敏捷,擅长说话,这时却没想好怎么和自己阿娘说第一句话。

     他听到那小孩的声音,转眼看去。

     那小孩看起来比他小些,清脆爽利的一张圆脸,肌肤微黑,白茸瞧着他温柔地笑,在他乌黑的发髻上揉了揉,柔软地应了一声。

     他如坠冰窟。

     脸上神情瞬间就凝固了。

     她……真的像是那群宫人传说的那样,抛弃了他和他爹爹,在外头重新有了家,甚至有了新的孩子? 妖皇的发妻,沈青溯的生母,在宫中一直是个不能提及的谜。

     沈青溯自小听过无数个传言,有人说,他阿娘生他时难产死了,也有人说,她压根不喜欢在宫中,是抛弃了妖皇陛下和小殿下逃走的。

     沈长离是不怎么管这些流言蜚语的,他自己也很少在宫中。

     沈青溯大了些之后之后,叫自己侍从把传这些流言蜚语的宫人都打了板子,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敢这么说了。

     莫非,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沈青溯唇动了动,方才的欢喜都化成了迷茫和僵硬,那原本到了嗓子眼的两个字,像是被棉花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孩唇咬得死死的,眸中神采都散去了。

     白茸很敏感,察觉到了小孩的情绪变化,却摸不出头脑,不知为何。

     小孩背脊挺得笔直的,还是维持着自己的骄傲:“仙君大人,可否救救我阿爹。

    ” “你爹爹?” 周围妖民也掀起了一阵哗然,这他们方才可没有听说过。

     “我爹爹意外受伤了。

    ”沈青溯说。

     他从包袱中取出了几个锦囊:“这些是医药费。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愿意。

    ” 锦囊质地轻薄,都是由上好的鲛纱编织而成的。

     这鲛纱极为昂贵稀少,在仙廷是南海用作给仙帝的年礼的。

     却被这小孩这般奢侈地用来做了装玩具的锦囊,好在这些围观的妖民,都从未见过鲛纱,看不出价值来,倒是没几个人有什么反应。

     这鲛纱锦囊竟然是用来储物的,里头别有一番空间。

     见他还要要从锦囊中取出宝物,白茸及时摁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

     她半蹲下,视线和他平齐,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不必了,你把这些宝贝收起来,以后不要再在外人面前露出来。

    ” 这孩子出身应是相当不凡,随手便能拿出这种宝贝来。

     他年纪小,又没有修为,财不外露,否则招惹上了歹人便不好了。

     小孩垂着眼,点了点头,总算没有继续从锦囊中拿东西出来了。

     “你爹爹是什么人?为何到了这里,谁伤的他?” 沈青溯抿着唇:“……我爹爹是剑修,从天堑飞升后就来了这里……” 天堑? 如今竟然还有人走那样险恶的通道? 自从两界开战之后,妖界便再没有登仙的了。

     她听芙蓉说,如今,人间也恰逢王朝更迭,战乱不休,乱世自然会影响龙脉和道气,因此,这十年里,人间飞升来的修士也是凤毛麟角。

     白茸心中惊讶,也对他受伤的原因有了几分数。

     “你带我去看看。

    ”她先驱散了周围村民,叫阿墨也回去吃饭。

     只剩他们两个之后,小孩显然肉眼可见轻松了不少,方才带着她原路折返。

     “对了,你叫什么?”白茸问。

     小孩沉默了许久,只是抬眼看着她。

     白茸被他看得有些古怪,摸了摸自己脸,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他方才说:“叫小洄。

    ” “怎么写的呀?” “……溯洄从之的那个洄。

    ”他小声补充。

     白茸笑了:“你读过诗经呀,真不错。

    阿墨背书总是很难,也不喜欢念诗。

    ” 小孩咬着唇,也不说话。

     他抱着包袱,走在她跟前。

     黄昏时分,影子被拉的很长, 槐树下有一道修长人影。

     男人靠着槐树坐着,穿着青衣,身上满是血迹。

     这小孩身上的血,应都是他的,胸口和右臂受伤尤为严重。

     他眼眸是阖着的,见他们远远来了,也没有任何动静。

     沈青溯已经拔腿朝他跑了过去,回头叫她也快些。

     他很焦急,叫她快来的语气竟然也很自然。

     白茸怔了一瞬,也还是提步走了过去。

     男人和小孩眉眼几分相似,眉宇间神态也有点像,看得出来是父子。

     白茸看着他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痕,抱着剑的手臂似乎也受了伤。

     她问过小孩他们遇袭的地方后,忍不住咂舌。

     真是个离谱的人。

     这般严重的伤,竟然能强撑着走到这来。

     阿娘正在查看爹爹身上伤口,她似乎也没有认出爹爹来。

     不过,也很正常。

     来九重霄前,清霄反复交待过他许多次,叫他绝对,绝对不能把真实的长相给任何人看到,必须好好戴着千相丝。

     千相丝是妖界易容最厉害的宝物,可以完全变化使用者的种族,气息,容貌,声音,毫无破绽。

    在使用之前,使用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幻化成什么模样。

    他与爹爹血脉相连,又生得像,因此用千相丝化出的模样也相似。

     白茸粗略看了一圈,朝着满脸担忧的小孩笑,宽慰说:“没有大碍,放心吧。

    ” 他方才终于松了口气。

     白茸叫来了几个村民,叫他们将男人带回聚落。

     听她大致说了一下经过。

     翠羽咂舌:“这般厉害。

    ” 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走这么远。

     她是鸟妖,很怕修士,只敢远远看了一眼。

     “你们先把他带回去。

    放我隔壁那间空置的院子。

    ”白茸蹲下身,在男人额上探了一下,只觉触手都是滚烫的,像是摸到了炭火一样。

     估计是因为伤口感染导致发起了高热。

     白茸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叫那个妖民给他换药。

     聚落中的妖医今日出门了,明早才会回来,她如今手头没药,也不好做什么。

     “仙子,那这小孩怎么办?”大虎问她。

     小孩不吭声,原本用乌落落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们。

     他低着眼:“我就住这,陪爹爹。

    ” 白茸温和地说:“这里太黑了,晚上也没个人,你爹爹醒来估计还需要几日,这几天,你就先跟着我一起住隔壁院子,待你爹爹醒来了,再说之后的事情,好吗?” 他咬着唇,别别扭扭的,过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说话。

     白茸一直温和耐心地等着,他方才小声说:“嗯。

    ” 晚上九郁回来了,白茸和他简单说了说白天的事情,九郁没有多在意。

     那小孩对他显然很极为戒备,也不做声,九郁见他只是个没有修为的小孩,他近日又忙碌,自然也不会和他多计较什么。

     倒是阿墨对他显然很是好奇,围着他问东问西,小孩几乎不做声。

     阿墨很活泼,这孩子个性沉静内敛许多。

     白茸原本便喜欢孩子。

    只是,她有些遗憾,这孩子并不亲近她。

     他话很少,也安静,但是会帮她料理一下家事。

     他出身应该很优渥,看得出来周围一直是有人服侍的,基本什么都不会,但是很乐意学着做事。

     只是,那孩子总是显得有些古怪。

     翌日他们吃饭时,白茸不见他,原本以为他又是去了他爹爹那。

     出门才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端着碗,坐在檐下,在一筷子,一筷子的独自吃饭。

     他吃的也不多,吃完后,便呆呆看着外头的雨,木屐和裤腿都被雨水打湿了都不知道。

     白茸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你为何不与我们一起?” 小孩没做声,白茸指了指自己嘴巴,又指了指他,递了一块帕子过去,小孩聪明,又要面子,臊得慌,匆忙擦去自己唇边一颗饭粒,见她双眼弯成了月牙,他放了帕子,才说:“我不想打搅你们吃饭。

    ” 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

     他们是一家三口。

     他是不受欢迎的外人。

     她甚至也不记得,她亲自给他取的名字了。

     他爹爹一直说,他的名字,溯是她亲口取的。

     沈青溯鼻尖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楚,但是又被他忍住了,面上总还能维持住基本的体面。

     这小孩看起来倔强又单薄,不知为何,总觉得让她有几分熟稔。

     但是仔细看,又实在是从未见过。

     白茸心中也不忍:“你进来吃吧。

    ” 这孩子却坚决地摇头。

     他迅速吃完,又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

     小小年纪,如此要强又倔强。

     除去吃饭,甚至连睡觉都算好了钱,绝不欠他们的。

     白茸觉得好笑,但是看着他,心尖尖却又总不知为何会泛起一点难受来。

     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了。

     这一日,她原本得空,在给阿墨做衣裳,见那孩子远远站在廊下看着他,她便叫他过来,说顺便给他也一起做了一个玩具,好不好。

     她说完又想起,他也是大孩子了,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估计不会喜欢。

     却没料小孩沉默了许久,小声说了个好,转眼又走了,估计又是去看他爹爹了,然后一整天都没出现。

     不过,这个玩具确实缓和了他们的关系,翌日,白茸问他,白日无事的时候,陪阿墨一起去学堂念书,好不好?小孩也点头答应了。

     见他在学堂安安静静,和周围孩子关系也不差,她方才放下一半心来。

     而那个受伤的剑修,这几日一直在昏睡,高烧不褪。

     妖医给他检查了身体,直说古怪,说不似皮肉伤,倒像是中毒的症状。

     他也没法治,只能开了些治疗外伤的药。

     如今她不便收留这般来路不明的外男,还是把他安排在了隔壁院子。

    九郁说不打紧,让他先住一会儿,左右也不会停留太久。

     她忙的时候,翠羽偶尔也会帮忙过来照顾一下。

     第十日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醒来了。

     翠羽过来告诉白茸,感慨道:“你别说,那男人长得还怪俊的。

    ” 大部分时候,他都不怎么说话,但是一双眼抬起来看人时,当真俊得很。

     白茸见她这段时日跑的很勤:“你喜欢的话,不如去试试?” 翠羽一吐舌:“人家都有儿子了,不知他娘子是死了还是怎么了,估计心里还惦记着呢,我还是算了吧。

    ” 白茸只是笑笑,也没多说。

     她离开学堂后,瞅着还有些空,才抬脚去了一下隔壁院子,打算去看一眼那个男人。

     这一座院落很是空旷幽静,隐约可以听到淡淡的蝉鸣声。

     男人在卧榻上,正半靠在枕上闭目养神,那一柄剑放在窗棂上,他手边。

     见她进来,他睁开了眼,看向了她的方向。

     夏日午后,一道隐绰修长的影子正俏丽地立于门前,影子被夏日的阳光拉得很长。

     微风拂动了发丝,拂在她雪白的颊边。

     那样的生动,俏丽。

     而不是一具僵硬,发白的尸首。

     见那男人正沉默看着她。

     白茸也端详着他。

     那一日闭着眼时看不分明,如今见他生得一双狭长微挑的凤眼,像是一池清冽冰冷的湖泊。

     他不做声,只是一直看着她。

     白茸有些不自在。

     她觉得这男人看她眼神很奇怪。

     好在,他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变换姿势。

     “这几日打扰了,你现在住在何处?”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因为受伤,声音微哑。

     她原本准备好好问询一下他,倒没想到,被这个强势的男人抢了先机。

     白茸嗯了声:“我家在那边,出门往东,学堂边种着槐树的那一家。

    ” 她指着自己屋子方向。

     她挽起袖子,把装着药粥的食盒放在他手边:“这是大夫给你开的药,他说你右臂受伤很厉害,需要好好调养,不然怕落下病根。

    ” 男人完全对自己的手不以为意,又开始那样看着她了。

     ……不恰当的描述,像是要把她生生吞下,拆吃入腹中的眼神,也没有遮掩。

     分明是看着那样文雅的一个公子。

     白茸浑身不自在。

     好在他也没做什么,她把药粥在他手边摆好,又拿了药,叫他换绷带。

     男人一直在看着她,却意外的听话配合,似很享受她的照料,明明只是些礼节性的事情。

     他给自己换绷带的时候,白茸侧开了眼。

     直到动静停歇,方才看回去。

     男人大病初愈,靠在枕垫上,刚换了绷带,衣襟没合上,露出大片肌肤喝锁骨。

    他仍有病容,鸦羽一样的长睫垂下,被阳光染成了淡淡的金。

    这男人骨架很大,肩背宽阔,腰很细,只是清瘦,或许因为是剑修,身上隐约可见许多刀戈留下的伤痕。

     换好绷带后,他坐直了身子:“小孩被我惯坏了,这几日,给你闹了不少事吧。

    ” 沈青溯是他们爱情的见证,白茸和他在一起过的唯一证明。

     这些年,他见不到她,对他便越来越宠,惯的他性格无法无天。

     白茸想起那孩子,倒是心软:“没有,他很乖,又听话,很惹人爱。

    ” 她忍不住夸奖。

     男人唇角似乎含了一丝隐约的笑,眉宇间冷淡散了不少,像是云消雨散。

     他问:“你喜欢吗?” 这话问的很是奇怪,白茸觉得有些莫名,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唇边含着的笑似乎更明朗了些。

     白茸问:“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些口渴。

    ”男人说,“有茶水吗?” 白茸说:“有。

    我给你去拿些来。

    ” 不多时,她就端着茶盏回来了。

     她弯腰放下茶水,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乌发垂落在面颊边。

     刹那间,他竟然荒唐地遗憾起来,自己伤势为何不更重一些,否则,她便会像以前那般,亲手喂到他唇边。

     沈长离想起上一次他们见面的结果。

     只能徐徐图之。

     他唇边笑意不自觉渐深,完全没在意自己这一身伤。

     白茸放下杯盘,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是我夫君救的你,他现在不在,我今日来给你送药。

    ” 夫君。

     他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许久,方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白茸有些不自在,重复了一遍:“明日,待他回来了,我带他来见你。

    ” 是啊,她有夫君了。

     这是第几次了? 那么,他算什么?他们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窗外,一朵雪白的槐花被风从树梢上卷下。

     他侧过了视线,看着那一根腐朽的梁柱,良久,唇竟微微弯了一下:“姑娘,喝完了。

    ” 白茸方才如梦初醒,接过了他手中茶盏。

     她方才已经和他说了,她已经成婚。

     这男人却不改口,依旧叫她姑娘,不知是没听到,置若罔闻,还是只是不在乎这些虚礼。

     白茸接过杯子,只觉得越发别扭。

     “我伤势暂时未愈,兼之无处可去,姑娘这段时日,可否暂时收容我们父子?”他乌黑的眼望向她,语气温文,竟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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