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思想不同，即便是和月光，这让我很无奈。

     我拍拍苏拉孩子，用手势告诉她，墙上虽然没有佛像，但是佛祖已经在你的心头置下一尊佛像。

    所以只要你闭上眼去，用你的臆想来观想，你就会看到它&hellip&hellip好了孩子，就这样吧，就这样&hellip&hellip安心睡吧。

     我的手轻轻安抚在苏拉孩子的小肩上，迟缓，也犹疑。

     蒋央你知道，其实我用不好这样的语言，引导不好这样的事情。

    因为自身并没有观想的经验。

    是的，这样的事，我不懂。

     月光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在半夜里，在歌唱。

     载着一生的负担， 我心甘情愿。

     汗水和污垢中，那种油亮的脏， 只是你眼前的迷障。

     你不能明白我心灵的纯洁， 就像头顶上的天空， 那样的干净那样的蓝。

     哦，我的护身符， 我的神灵，我的心脏&hellip&hellip 这是歌声？还是启示？把我的脸弄得花花不成样子。

    那些梦中流淌的泪，似是轻易，毫无触觉，却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潮湿伤痕。

    蒋央，你说一个心中只有佛祖的人，一个他认为混沌的信任现代文明的人，这两个人为什么今生要碰在一起？ 我的泪有点浅淡的盐碱的咸，横流在醒过来的脸面上。

    苏拉孩子两手抓住护身符，已经睡去。

    清亮天光映照下的客房里，月光却是醒过来。

    他一双朦胧的眼睛正在静悄地望着我。

     我混乱了。

    方才到底是我在梦里听到他这么歌唱？还是他真地在低声轻吟？ 他的目光又跌进第一次我们在草原上相见、他唱《东边月亮》时的那个模样，有着月色模样的清凉，也有点淡淡莫名的纠结，似是沉浸于某种观想状态。

    望我，起身，轻轻贴近我的床头来。

     会有什么呢？我静静地等待。

    也许我的身子会像孩童那样纯洁和绵弱无力，需要一个深厚的怀抱把它护在怀里。

    我闭上眼去，感觉身体很柔软，像一条丝绢，它滑落在一个明亮的漆器上，一个人到来，在悉心欣赏它&hellip&hellip 好了，月光在用我的小方巾拭抹我脸上的泪水，小方巾又脱落掉，是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在潮湿中抚摸。

    这是我们最为混乱的亲密接触。

    壁灯暧昧地闭着眼睛，水一样的天光下，他的脸慢慢朝我垂落下来&hellip&hellip 可是我紧迫地搂住苏拉。

    是的，这孩子浑身突然一阵抽搐，紧着愣头愣脑地醒过来。

    她做梦了？是什么梦？担心害怕的神色爬满她的脸。

     &ldquo苏拉？&rdquo我的心在延续着爱的幻觉，手却摸到孩子一脸的泪水。

     &ldquo阿姐！阿姐！&rdquo苏拉一身紧缩我怀里，&ldquo阿&hellip&hellip老师，我见到阿姐了！&rdquo &ldquo苏拉！&rdquo 苏拉却是在我怀里怏怏哭出声来。

    &ldquo老师！我的阿姐在哪里？我梦见她不在拉萨，她掉进一个巨大的河里了！&rdquo &ldquo苏拉！别担心孩子！我们会找到你阿姐的。

    不久，是的，我们会找到她&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