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面前被挨骂，小小的心灵像是一下承受不住，只咬起嘴唇，就滴答出眼泪来了。

     &ldquo知道自己错了么！&rdquo &ldquo知道了&hellip&hellip老师&hellip&hellip&rdquo 苏拉蚊子细的声音和我严厉的面色把小尺呷给震慑了。

    他终于老老实实地坐下来。

    又充满新奇地翻起桌子上的书本，就被书上的图画吸引过去，埋头看图画了。

     多农喇嘛的碉楼前有个操场。

    孩子们一下课都会上操场去。

    玩什么呢，大半却是玩泥巴。

    空地上泥巴多，孩子们便&ldquo就地取材&rdquo，挖地壕，打泥仗。

    最后孩子们的书本也落得个泥糊模样。

    有些娃娃的课本竟然连未上的课文也看不清。

    迫得我无奈，只能对操场活动作出限制：课间十分钟一律不准玩泥巴，平时也一律不准坐地上。

     小尺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ldquo老师，这样的规矩太复杂。

    为什么不准我们玩泥巴，还不让坐地上？&rdquo &ldquo不让坐地上是老师怕你们的衣服被弄脏，并且坐地时间长久也会叫人生病。

    &rdquo 小尺呷不信，只跟我争辩，&ldquo老师，我们一直就坐在地上，从小坐到大，还睡在地上，也没见生病！&rdquo &ldquo那我们的大人整天说的腰痛腿痛不是病么！&rdquo 小尺呷朝我眨着眼，&ldquo老师，那是什么病？&rdquo &ldquo关节的病，关节炎。

    你知道关节炎主要因为什么引起的？&rdquo 小尺呷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不知道。

     &ldquo就是我们这样长久地坐在湿地上，沾染湿气造成的！&rdquo 小尺呷歪着头，&ldquo那我们家嘎嘎大叔得的大肚子病又是什么造成的呢？&rdquo &ldquo那个嘛，是包虫病。

    也与卫生方面有关系。

    我们吃生牛肉啊，给狗喂生食物啊，随便坐草地啊，抓牛粪啊，长久了就会得这样的毛病。

    &rdquo 小尺呷听我这话就有些纳闷了，&ldquo那我们阿妈天天抓牛粪也是好好的。

    &rdquo &ldquo小尺呷，你阿妈现在是好好的。

    但你所能看到的，那只是你阿妈目前表象的健康，也是侥幸的健康。

    &rdquo 小尺呷朝我洞张着嘴，像在听天书。

    他不能明白&ldquo表象，侥幸&rdquo这样名词。

    月光走到小尺呷身旁，朝我怏着眼。

     &ldquo梅朵老师，什么是表象的，什么是侥幸的？你这可不大像在教小娃娃嘛，像在教你们汉地的大学生呢。

    &rdquo 我才有意识，这后一句话说的，过于书面化了，孩子们听不懂。

    脸因此红起来。

    月光瞧着我的窘迫神态，很得意，想习惯性地吹个口哨，看到小尺呷，又控制住了。

    小尺呷却又亮起嗓门在问，&ldquo老师，人家的厕所都放在二楼，你为什么把厕所放在离学校那么远的地方？&rdquo &ldquo放二楼那是小家小户，人少。

    我们这么多人，底楼又是教室，你把厕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