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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言之关于凌晨的混乱记忆来源于微信群里朋友们在派对上以他为主角拍摄的乱七八糟的视频和照片，比如他装腔作势的伦敦腔全英文离别演讲，戴着兔女郎头饰抱着吉他弹唱，把牙齿当做开瓶器咬开一瓶又一瓶的啤酒，摇骰子无心插柳摇出了三次一柱擎天，等等等等。

     之后呢？ 程煜坐在许言之对面，“最后我送你回家了。

    ” 许言之酒量一般但是酒品很好，喝多了就远离人群，只是安静地坐在车里，回到溪岸路5号之后睡了整整一个上午，神清气爽。

     但是现在，许言之皱眉又看了一眼通话时间，凌晨三点多，通话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死活想不出他到底跟何唯说了什么。

     程煜笑着斟茶，问：“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说恶心想吐，下了车之后坐在门口台阶上，挡住了门禁的摄像头，车牌号识别不出来，然后你又不肯从偏门进去，就一个劲儿跟何唯说院子的门打不开，他是警察又是叔叔，请警察叔叔来帮忙撬锁开门天经地义……” 许言之：…… 深更半夜的，何唯听到许言之胡言乱语，有些担心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他都想报警了，轻声问到：“您自己一个人么？是在家里吗？呃，我有你爸爸的电话……” 程煜拿过许言之的手机，“我在我在，你随便跟他说几句，他现在跟傻子一样的。

    ” 何唯：…… 许言之抬头看着深蓝色的夜空。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 “嗯？”何唯伸手拉开窗帘，银色月光倾泻而下，“嗯，很漂亮。

    ” 许言之说，陪我说话，何唯。

     何唯用了三秒钟思考一个非常重要的、却没有问出口、自己也想不出答案的问题：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