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圆嘟嘟想让人咬出汁水的小野鱼,这幅相距甚大的形容让牧碧虚陷入了沉思。
年轻的叶医士饶有兴趣地拿过她手中的那颗玉石莲蓬,看了看底座上雕刻的“牧”字,突然问她:“你身上可还有其他牧府的信物?若肯交给我,也能抵得你这次接骨疗伤之用了。
”
霍凝平时把牧碧虚唯二留给她的两样东西看得比生命还要珍贵,将此视作她在流亡途中唯一的一点精神慰藉和幻想。
但是当真有人让她在生命当中进行取舍的时候,她也只得将这两样东西抵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这位叶医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拿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
“日后我还可再赎回来吗?”
叶医士笑眯眯地拒绝了她,“物品已抵了接骨之需,便不再是属于姑娘的东西,也就莫要问用途了。
”
看到霍凝哭得撕心裂肺,实在可怜,那叶医士仿佛也动了恻隐之心,“霍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被清洗包扎好的伤口开始钻心的疼痛,提醒了霍凝眼下的处境,“赵大人应当会派人来寻我……”
叶医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倏尔“扑哧”一笑,“听闻赵大人的小公子身形体形肥壮,蠢笨如猪,最近要纳一门妾室,可就是姑娘了?”
霍凝听得心如刀绞,但又别无他法,只能双眸垂泪道:“我心中自也是不愿,但是活在这世上,又哪里还有其他什么别的出路?”
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眼中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桀骜不驯,他凑近她的脸庞,在她耳侧轻声道:“依我之见,你不如就此逃了。
”
霍凝愣住:“我一个弱女子,卖身契还攥在赵大人的手中,如何能够私自潜逃?”
如今藩镇林立,在远离朝廷的各个重镇中,节度使就如同领地上的王侯,甚至连税赋和人事任免都牢牢掌握在节度使的手里,藩镇与藩镇之间难以互通有无。
如果霍凝继续留在雷州,那当然只能接受赵景对她的摆布,任由他搓扁捏圆。
若是肯鼓起勇气去到其他的州府中,想必又是另一番天地。
叶医士也不苦劝她,“我即将回到岭南西道,你自己好好考虑。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捎你一程。
”
在他启程的时候,霍凝听闻赵府中人正在附近山上搜索有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