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碧虚的目光在信笺纸上游移,白纸黑字,清楚明了,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闭上眼睛,牧碧虚想要从字里行间去想象叶棘当时写下这封书信的心情。
因为他不愿意对她放手,所以她先给他送来了《放夫书》是吗?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很快将信笺纸折起,重新塞入了信封中。
当他在抬起头来时,已经强迫自己从最开始的震惊和慌乱中理出了一抹头绪,“她人呢?”
栾谷:“已经派人出去四处去寻了。
”
牧碧虚褪下了官服,换上常服上马。
事急从权,栾谷一边随行一边汇报,“听准备车马的下人说,野鱼姑娘应该是去了码头。
”
叶棘撑着船棹驶在川流的江面上,浪高风急,她的小船吃重不深,携带的行李又不多,左摇右晃,看着十分让人心惊肉跳。
在这种天气出行,叶棘的心中也是有几分后悔的,要是遇上什么礁石暗流,她恐怕会交代在这水路上。
今日是家主进城的时候,她实在再也耽搁不起了。
本来是想要走天阙大道的,但是人多眼杂,牧碧虚定然能够查到她的去向。
为了能够方便快捷、无影无踪地跑路,她也只得买下了这艘私船。
叶棘心疼不已地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与牧碧虚同床共枕这几个月的时间虽然也辛辛苦苦地攒了些钱,但也用掉了不少。
与美男同吃同睡果然是要花钱的。
还好在牧碧虚放松警惕的这几天,她已经将绝大部分银钱都换成了便于携带的金叶子,或者是当铺的票号,留待日后再行提取。
27.今日与君诀别
眼见出了城,人烟愈加稀少,叶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望。
这回头一望不打紧,她见两匹快马沿着河道一路奔驰而来,打头骏马上的少年郎不是牧碧虚又是谁?
叶棘听见牧碧虚遥遥喊了她一声,“野鱼!”
不知怎地,叶棘的眼眶有些发酸,她抽出了一条丝帕在手里舞了舞。
栾谷低声道:“公子,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