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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像个神经质的人一遍遍确认煤气有没有关似的,不断地自我拷问:傅岹然那句话是不是故意的。
傅岹然会不会是在刻意引导闻九天,让闻九天自己想出那个显而易见的办法----把腿摔断。
时至今日,在被掐住脖子时,闻九天终于得到了答案。
卧室里,闻九天有些出神。
他感到像被噎住了似的,却不是因为傅岹然那双手;又或者说,不是因为那双有形的手。
傅岹然眼神定定的,浅浅松开手,揉了揉闻九天被捏红的下巴,“宝宝,我不想吓唬你的。
”
“我想跳舞,”闻九天抬眸,主动往前走了一步。
他脸颊有些许粉色,“有错么。
”
傅岹然一手夹着没点的烟,呼吸有些重。
他总是能一眼觑破闻九天的真实动机,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去跳舞,别人就会喜欢你吗。
”
闻九天歪着脑袋,并没有陷入错愕。
他眼神有些直,额头冒着热气。
“闻漏月为舞台奉献终身,她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傅岹然步步紧逼。
他夹烟的那只手重重地压在闻九天肩上,“还有你那位好老师闫飘飖...你应该知道,她才是最先把那一版的白天鹅跳出名的舞蹈演员,可她二十几岁就被迫退居幕后了。
”
闻九天听说过这个故事。
闻漏月21岁第一次跳上白天鹅,正是顶替了当时怀孕的闫飘飖。
而等闫飘飖再回来时,观众已经不愿意看见她了。
“这个世界的薄情寡义不过如此。
真的会有人爱你吗?别扯淡了。
”傅岹然双眼皮掀得很深,像一种入魔的征兆。
他低眸凑上前,在闻九天耳边吹着气喃喃道,“记得吗,你还是一个点点大的小豆丁时,就呆在我身边了。
”
“当初,是你自己答应要听话的。
”
闻九天仿若落进了一片温柔的海域,在水中轻盈漂浮,被托举着沉沉溺毙。
他不怕傅岹然了,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不怕傅岹然了。
缺氧、晕眩、失重......
等傅岹然反应过来时,闻九天已经双颊滚烫、失去意识。
他的嘴仍在无意识地翕动着,身体却有如被抽去了全部力气,像一只死去的天鹅般柔软地倒了下去。
这次闻九天没有用最后的力气发出呐喊,他的心声已经不需要让傅岹然听见了。
闻九天想说的是,也许我没有那么需要别人爱我,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
傅岹然抱着烧到昏迷的闻九天下楼,傅无闻这才发现家里还有两个人。
“这是怎么了?”傅无闻立刻甩开手柄站了起来,冒着被平台ban掉的风险退了游戏。
他皱着眉,上前摸了摸闻九天的头,“怎么这么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