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父女离心裂痕深,老贼怨毒谋未休(1/3)
神凰元年的正月,长安的年味尚未散尽,永宁宫内却已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闷。
费太后坐在窗前,看着庭院中光秃秃的梅枝,眉头紧锁,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
这些日子,她与父亲费无极的争吵,一次比一次激烈,那道曾经看似牢不可破的父女亲情,正在权力与立场的拉扯中,渐渐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太后的觉醒:看清父亲的自私底色
费太后并非生来就贤淑通达。
早年在东宫做贵妃时,她确实刁蛮任性过,仗着父亲费无极的权势,在后宫里不算省油的灯,更没少因为费家的利益,与当时崭露头角的龙天策暗中作对。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父亲的教诲——“费家荣则你荣,费家衰则你衰”,从未想过“皇帝”与“费家”之间,竟会有不可调和的冲突。
但随着岁月流逝,尤其是在秦珪被立为太子、她亲历了宫廷的波谲云诡后,心境早已不同。
而真正让她看清父亲真面目的,是费无极对两个儿子——她的胞兄费衍、费英杰——近乎病态的溺爱与纵容。
费衍与费英杰,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仗着安国公府的权势,两人在长安街头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强抢民女,挪用公款,无恶不作。
可每次出事,费无极都会动用关系,或压下案子,或轻描淡写地罚俸了事,从未真正管教过。
有一次,费衍强抢了京兆尹衙门一个小吏的妻子,小吏悲愤之下,竟上吊自尽。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龙天策当时还在京兆府任职,当即下令缉拿费衍。
结果费无极连夜入宫,在秦正阳面前哭诉“小儿无知,一时糊涂”,竟硬生生让秦正阳压下了此事,只让费衍“闭门思过”。
那时的费太后,虽觉得兄长过分,却也没多想。
可如今,她自己成了太后,儿子成了皇帝,再看父亲对两个草包兄长的纵容,只觉得心惊肉跳。
“父亲,费衍又在外面惹事了!”昨日,费太后接到宫人禀报,费衍竟在酒楼与人争风吃醋,打断了吏部侍郎之子的腿。
她气冲冲地派人叫来费无极,“您就不能管管他?现在是神凰元年,新帝刚登基,正是整顿吏治的时候,他这样胡来,是想让天下人指着陛下的鼻子骂吗?”
费无极却不以为意,捋着花白的胡须道:“不过是些小事,侍郎之子?一个文官的儿子而已,赔些银子便是。
衍儿是你的胞兄,是安国公府的继承人,受点委屈怎么行?”
“小事?”费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父亲!他打断的是朝廷命官之子的腿!传出去,人家会说陛下纵容外戚,说费家无法无天!您眼里,就只有您的宝贝儿子吗?”
“放肆!”费无极猛地一拍桌子,“我费家荣宠百年,靠的就是这份权势!衍儿、英杰是我费家的根,我不护着他们,护着谁?你如今成了太后,翅膀硬了,连父亲的话都敢顶撞了?忘了是谁把你送进东宫,是谁保住珪儿的太子之位的吗?”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透了费太后的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怒容的父亲,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原来,在他心里,费家的“根”只有费衍、费英杰,她这个女儿,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