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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旧的手机,是宁裴几年前送他的那一款,坏过几次,周厌又修好,打游戏都不灵光了,这回是彻底坏了,屏幕碎掉,宁裴不知道是被自己踩碎的还是被摔碎的,弯腰捡起来放进口袋,不再逼问周厌什么,而是把他摔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放回原位。
他对周厌房间布局了如指掌,最后到被子,枕头,枕头坐在周厌屁股底下,宁裴不去动他,而是挨着剩下那点儿枕头坐下,和周厌紧挨在一起。
周厌也不是第一次和江铃吵架,最严重的一次,他赌气挤在宁裴的小床上几天不乐意回去,江铃不管他,就是母子俩在楼道碰上都要冷脸相待,宁裴会劝,阿姨为了他好,周厌左耳进右耳出,脾气很倔,不乐意主动低头。
他这辈子主动低的头,大概只有在宁裴面前。
宁裴不提这个,而是从书包里摸出礼物盒,真心实意祝他:“阿厌,生日快乐。
”
周厌暴怒了一晚上的心脏终于被攥回来一点,他不去接,只是盯着看,脑海里全是昨晚偷听到的那些话,对生日的期待全都变成了愤怒,眼里蓄起水雾,他要面子,哭不出来,硬生生憋着,双手发抖,而后一句话不说,把宁裴搂进怀里。
不知道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宁裴任由他抱着,感觉力道越来越大,勒得肩膀疼,过去十来分钟,他感觉周厌呼吸平复了,抬手轻轻拍了拍周厌脑袋,周厌声音闷闷不乐地问:“什么礼物。
”
他从宁裴身上寻找安慰。
宁裴替他拆开盒子,露出来那个娃娃,周厌一看,嫌弃地说:“丑。
”
宁裴:“是你。
”
周厌改口:“那帅。
”周厌保持着圈住宁裴的姿势,把娃娃夺过来拿在手里反复揉捏,感觉针的走线丑,脸歪,把他的帅气全都磨没了,受伤的心得到了慰藉。
见他这样,宁裴松下一口气,他不想周厌在生日这一天不快乐,只不过这口气还没松下去没多久,门外传来开门声,宁裴明显感觉到周厌的状态再次变得紧绷。
门外传来江铃的声音:“宁裴来了吗?”
周厌每年生日都和宁裴一起过,江铃一猜就知道。
接着是周仁的声音:“真有心。
”
明明都离婚了,还要装成同进同出恩爱模样,周厌觉得给他们让出二人空间的自己是傻子,心里犯恶心,他把脸埋进宁裴颈窝,想再靠近宁裴一点点,把全身力道都压在宁裴身上,宁裴比他瘦弱的身板终于扛不住,一下垮了,差点摔倒,幸亏旁边就是床,宁裴手撑着地面半边身子靠着床,“起来。
”
周厌不乐意,外面脚步声很大,越来越近,江铃来敲门了。
宁裴说:“阿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