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对镇魂玉含蝉有了执着,他冒险又走一阵,直到有些疲累,路边找了块石头歇歇脚,正取下腰间皮囊喝水,突然听见不回吱呀一叫。
「怎么?」他问。
不回移动轻缓,秀脸愈来愈靠近,薄唇微张,像亲昵的情人正要吐露不适宜让外人听到的呢喃细语──
季堂无来由的呼吸急促了,虽然对方是个没有体温的鬼,想拥有这只尸鬼的欲望却烧灼着他,他回到少年时期,偶尔遇见年轻的村中少女时,那种蠢动且无法遏制的渴望,让他腿根紧绷得疼。
理智告诉他,他无法在这个鬼仆身上抒发情欲,永远也不能,一生一死间,总有条无法碰触的底线,跨过了,他会失去自己的性命。
就像飞蛾扑灯,焚身乃止。
但是──
「咿咿!」不回尖锐一叫。
所有的妄想陡止,接着不回横臂推开石头上的记堂,害他差一点儿吃了满口土。
季堂惊愕爬起,正要质问不回为什么推他,心念一动,不回这么做必有用意。
石下一抹金红色光芒闪过,人掌大的山蝎子正沿着石根往上攀爬,若是季堂刚刚未及时离开,怕这时已经被咬了。
季堂认出这是一种难见的毒蝎,叫做十步愁,喜欢躲在阴暗的石头底下,若是不小心被螫一口,只需走上十步的时间,被咬者就会毒发身亡,古代皇室里常有人偷偷豢养,放一只到某位不受欢迎的王族房里,就能轻松暗杀敌方,仅在尸身上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
季堂一脚把山蝎子给踩扁,脸色柔和对不回说:「你倒是又救了我一命。
」
忍不住又摸摸他的脸,冰冷的脸,但他不在意。
不回突然又叫几声,短促而急,季堂升起警戒,听见四周沙沙,像一堆铁珠滚过石面,顷刻间几千只十步愁昂起後驱的螯螫,一只叠一只往季堂及不回方向包围而来。
「快跑!」
沙沙声愈是响亮,石子里躲藏的蝎子全都密密麻麻钻出堵住去路,季堂前进不得,只能往回逃,不回亦步亦趋跟,直到越过两石像镇守的阴阳门,沙沙声才逐渐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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