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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言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带着的手表,表带下有疤,青春期的时候钻进了牛角尖,家里环境复杂,父母貌合神离,规矩多,压力大,惩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后来上了大学住出来渐渐好了,知道家庭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做,想和你一起去看海,看烟花,去跳伞,去潜水,这些事都是你说过喜欢的。
爱不是悲伤的解药,情歌和诗多是骗子,但我可以陪你跌倒,陪你躺好,在你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日子里,陪着你先不要死掉。
你上次说看到一种红色的花觉得很漂亮,我找了很多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我把种子种在了你家的阳台上,如果我猜的是对的,我们就在一起试试好不好?】
信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翻过来,背面是叶芝的一首小诗。
IfIhavetheclothsofheaven,如果我有天国的锦缎。
ManJinguangandsilverembroidered,绣满金光和银光,
Thatnight,duringthedayandevening,那用夜晚,白昼和微光
Wovenblue,greyandblackdamask,织就的蓝色,灰色和黑色的锦缎,
Iwillputthemlayatyourfeet:我会把它们铺在你的脚下。
ButIampoor,haveonlymydreams可我一贫如洗,只有我的梦,
Ihavespreadmydreamsunderyourfeet我把我的梦铺在你的脚下,
Treadsoftly,becauseyoutreadonmydreams.请轻柔地对待,因为你正走在我的梦上。
柏言看着信呆呆的,迟迟无法回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秒针滴答作响。
原来那天晚上他约自己出来是想给自己这封信。
柏言抿住嘴角,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他要向自己表白,而自己却向他介绍了女朋友。
那么多人一起起哄,嬉笑打闹。
只有庄辰栩一个人,站在那里,这么震愕、僵硬、无措、格格不入,自己怎么没有看到他神情的不自然
?也许看到了,可自己没有在意,还由着一群人推搡说要去唱歌庆祝。
那薄薄的信封一路就藏在庄辰栩的口袋里。
藏着他所有的心意,字斟句酌的小心和真诚,紧贴着大腿,像一块炭一样滚烫,却成了对他自作多情的嘲讽。
在自己和女友因输了大冒险而接吻,他就坐在阴影的角落,那张笼罩在阴影里的脸,是否有过什么表情?
是不在乎还是太在乎的掩饰?不敢动,怕动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