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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动粗,医院的保安和周围的医生、路人一起介入,把那人拉开了。
护士满眼泪花,转身哭得肩膀抽动。
而原先与患者交涉的医生也面孔铁青,难掩愤怒。
看着这一幕,谢时玉咬紧牙关,站在过道处一时间竟迈不开脚步。
“怎么了,不回去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从旁传过来。
谢时玉转过头,看到梁培宽双手插在医生袍的口袋内正看着他。
他立刻挺直了背,习惯喊道,“主任。
”
梁培宽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看楼下,“下面又起争执了?”
“嗯,”谢时玉唇线绷直,心中仍不平,“徐医生受委屈了。
”
梁培宽收回视线,“那你委屈吗?”
谢时玉一愣,“我?”
“我们为病人着想,全力救治,家属也有自己的为难和身不由己。
”梁培宽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按,“你进医院到现在,除去规培的时间,也快五年了,时间过得真是快,我记得你刚进院的时候,胆子最小但也最用功,我那时候就很看好你,知道这么多人里起码你是能留下来的。
”
“做医生像是育树成材,是需要时间和耐心去浇灌的,风风雨雨也少不了受些委屈,你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心血,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动摇了自己坚持下来的初心。
”
谢时玉垂下眼,知道梁培宽是为这次的医疗纠纷来安慰自己,“家属怎么说?”
梁培宽叹息一下,“他们坚持认为是医生误诊加抢救不当,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要求道歉加赔偿。
”
谢时玉抿了下唇,“我问心无愧。
”
“我知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
吃过晚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去。
”
谢时玉点点头,两人就往食堂去了。
已经过了晚饭点,食堂剩的菜不多。
好在两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也不管好不好吃,真的只是为了果腹罢了。
端了饭盆坐下,梁培宽掏出手机,“前两年过年的时候我收到一条短信,这么久了我一直没舍得删,分享给你看看。
”
老款的手机,微蓝屏幕中是一条拜年短信,是一位死去病患的父母发来的,8岁大的男孩子,连夜送医,抢救了16个小时还是没有抢救回来。
时隔半年,父母在除夕夜向那时的抢救医生发来了拜年短信,感谢医院那时的全力救治。
这很罕见,但并不是个例。
并不是为了结果感谢,而是为了过程中付出的心力感谢。
有一份这样的理解,就足够医生珍藏一辈子了。
谢时玉看着手机,过了半晌问,“老师,你觉得这次来的人真的只是为了赔偿在闹吗?”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