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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玉又垂下眼,好像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这对夫妻是老来得女,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也不至于到豁出面子搞医闹这种地步。
他们把女儿的遗体留在医院不去接,也很反常,一般家庭做不出这样的事。
”
梁培宽收回手机,“有可能,也许是职业的医闹分子找上他们了。
”他轻轻一叹气,“都说医院是强势群体,但在这种场合明明知道背后有问题,我们还是束手无策。
”
这一口气叹出,在科内一贯以强硬铁面示人的梁培宽也显出了些沧桑的老态。
专业的问题棘手,生死间没有重来的机会,而医患关系、舆论导向、人际相处更令人头疼。
他倒是很想一心一意地攻克医学难题,为医学多做一些贡献,可现实总逼着他分散精力,学着做到八面玲珑有时竟然比专业性更重要。
吃完饭,梁培宽接了个电话随后说,“好了,你师母催我了,我得回去了。
过几天依循流程会要你参加个谈话,你不用紧张,如实说就可以。
”
谢时玉点头,“好,谢谢老师。
”
谢时玉收拾了餐具,回到办公室,又加了会班。
主要是翻看熟悉自己手上病人的病例和情况变化,今天他没去病房巡检,是别人代替他去的,把情况都给了他一份。
到晚上下班前,他去急诊看了圈,刚到门口就和一个莽撞冲进来的人相撞了下,虽然没多少力,那人却摇摇晃晃险些要跌倒。
谢时玉慌忙伸手去扶住他,“不好意思,你还好吗?”
“妈的,走路没长眼睛啊!”那人勉强站稳,骂骂咧咧地抬起头。
双方对视,谢时玉一下就愣住了。
看着眼前黄头发的年轻人,他总觉得这人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而那人却眯起眼,意外地说,“是你啊。
”随后视线下移,“谢时玉,谢医生?”
谢时玉困惑地点头,“你认识我?”
那人忽然咧开嘴笑了下,牙齿洁白整齐,“不认识,但这不是有名字吗?”用下巴朝他胸前一点,指向他胸前的名牌。
谢时玉恍然大悟,“的确,你没事吧?”
那人歪着头,嘴唇因为失血而泛白,神情流里流气,伸出一直托着的手,“你撞了我,我手受伤了,你得负责处理好。
”
“你这是利器造成的伤口,”谢时玉皱了下眉,觉得这人态度实在让人没好感,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说,“你先坐一下,我让护士帮你处理。
”
“这里哪还有人啊,都忙死了,我在这里等半天了也没人来招呼我。
你们医院就是这样服务纳税公民的吗?”
谢时玉扭头看了下四周,果然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