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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立冬无声叹了口气,很怕母亲连半年都撑不过去。
自病情恶化后,母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有一段时间甚至天天以泪洗面,拉着他手,不停地、反复地讲述自己的过去。
幸好,他找到连卓了。
换乘的最后一辆车终于到达火车站,郝立冬疲惫不堪,双腿酸软没劲,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下体跟着刺痛起来,好像磨破了。
离昨晚住的旅店还有几百米远,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没请前台那位姐姐帮他查一下大学城附近便宜的旅店,怎么就非要赶回火车站呢?倒公交的车费加上住宿费,也六十块钱了。
一定是太累了,今天白遭一顿打,打得他脑子不够使了。
他实在走不动,不得不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来歇息。
看着往来的车流,他忽然迷茫起来。
“连政!”
郝立冬循声转头,看到正前方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旁站着一个男人。
对方身形高大,衣着得体,昏黄的光线下,仅一个背影就被衬得气质出众。
另外个男的大步走到车旁,他们熟络地聊着什么,随后一起上车,黑色的奔驰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连政……”
郝立冬喃喃地念了一遍。
他今天好像捅了“连”姓的窝。
第5章5.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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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没有空调和独立卫生间,胜在便宜,环境过得去。
郝立冬付完房费没直接上楼,先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扫了眼情况,听到男士区里头有流水声和说话声,这才离开。
回到房间,他打开老旧的风扇调成摇头,在床尾坐下来边吹边给兄弟林春涛发短信。
郝立冬没提自己挨打的事,只说和连卓一番商量,对方应该愿意跟他回南城走一趟。
怕兄弟担心,又大概说了下昨晚一下火车站就遇上好心人给他介绍便宜的旅店。
旅店老板也是个热心肠,听说他寻亲,给他提供了关键线索。
远在南城的林春涛替兄弟高兴了一把,感叹老天爷帮忙,连家通情达理,居然肯让孩子去见生母最后一面。
看着回过来的短信,郝立冬呆愣了好一会,连家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连卓不是个东西。
隔天,郝立冬一直攥着手机等连卓联系他,等到中午他开始有点急了,怪自己昨天没和连卓再仔细说两句。
南城来北城的火车长达二十五小时,一来一回起码要耽搁两天在路上,也不知道对方考虑得怎么样了。
午饭依旧是大白馒头配矿泉水,一顿控制在两块钱以内,郝立冬多一分钱都舍不得乱花。
他在旅店干坐一上午,下午坐不住了,想出去随便找点事干,挣俩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