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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连政在同学眼中,是位谦逊低调的学霸,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无情地拒绝了一封又一封情书,直至高中毕业,他的青春里也没有过谁的身影。
只有他清楚,高一那年,同桌辛远的出现,确定了他的性取向。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选择,从小便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所以明确想法后,连政打消了回酒店的念头。
他坐回床前的四脚凳,将床头柜上的纸巾抽了两张递给郝立冬,声音放得很轻:“是我吓着你了,不应该吼你,把眼泪擦擦。
”
“没有……”郝立冬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眼睛和鼻子,缓了好一会才止住眼泪,闷闷地说,“是我太没用了,大哥你回酒店休息吧,衣服我自己会穿,谢谢你帮我洗澡。
”
连政沉默了小片刻,问:“三年前,医生具体怎么说的,还记得么?”
“治不好的……”哭是郝立冬对现实无奈的唯一宣泄,他仍记得医生说过的每一句话,句句戳进他心窝。
“你还年轻,别急着放弃,北城的医疗资源相对充足些,等明年我带你回北城看看,国内不行去国外,”连政给出自己的承诺,“我会想办法治好你。
”
“……”
“说说具体情况,等回去我先找医生了解下。
”
郝立冬呜咽一声,才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哭着问连政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能不能不管他。
他要不起这份承诺,害怕自己忍不住想靠近大哥,两座城市相隔那么远,他要怎么才能离大哥近一些。
“我听林景禾说,她认你做弟弟了?”
“嗯,”郝立冬擦着眼泪,“林姐人特好……”
“她把你当弟弟,所以对你好。
我跟她一样,”连政又抽了两张纸巾,这回没递给郝立冬,而是手伸到他眼睛前,替他擦掉眼泪,“我从不给自己找麻烦,很少去考虑他人感受,你可以理解为自私。
在北城,你对我来说是个麻烦,不得不管的烂摊子,不过现在,你是我想管的弟弟,照顾一下不麻烦,别给自己那么重的心理包袱。
”
“呜大哥……”郝立冬哭出声来。
连政嗯了一声:“哭吧,我今晚不回酒店。
”
秘密藏得太深,郝立冬内心旺盛的表达欲,在被连政挖掘出来的这一刻,已无法再隐藏。
原来就算不说,他也会成为连政的弟弟,不需要血缘来证明。
这个晚上,郝立冬抛下所谓的尊严与羞耻,坦诚地、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将无法倾诉的心声都告诉了哥哥。
医生虽然不建议手术,但若执意要做,那位主任给他提供过一个方案,他的子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