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也偷偷告诉你一件事。
」
看到佩轩坦率地揭露自我,甚至不留馀地地自我批判,不知怎么,让天明也想分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件事……你应该也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
「是什么?」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她露出漠不关心的表情。
「好啦,我要说囉。
」天明深吸口气,彷彿对自己喊话:
「晓雯不喜欢别人开她名字玩笑,尤其讨厌人家用『卞』这个姓氏开玩笑。
所以知道了吧:用『卞姓人』取笑她……可不是闹着玩的……」
天明的解释彷彿点醒梦中人。
她从以前就觉得,彭允文「在她们几个国中同学面前」故意戏弄卞晓雯,很奇怪,却找不到更深入探究的缝隙。
就像一幅几乎完成的拼图,就差天明这块关键的拼图,终于得以让整幅画完整。
又像侦探办案时碰到瓶颈处,从稍微无能的助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那边得到提示,完整串起整个事件。
佩轩这才顿悟:或许当年处心积虑设计诡计──包括得逞之后的往后几年,对思亚编织的种种谎言──通通都是白费心机。
没注意到「听眾」表情的变化,天明继续说:
「小时候,她对自己的名字感到很不自在,甚至痛恨自己的名字,有一段时间很不喜欢自己。
你可能会想问:耶?『哪』一段时间──详细情形……我也不太确定;但、但但,大概有点头绪……就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她就没那么讨厌自己的名字……」在此就打住了。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佩轩感到不耐烦;她的表情彷彿控诉他不公:「我都告诉你秘密了,轮到你又不说──」某种被出卖的感受。
不行!他不能说──唯有这点,绝对不行──说出来,只怕不再佔有「特别的」人。
可是,不讲些什么,对珮瑄也不好意思……
他深吸口气──
决定还是不说。
再等下去也不会再从人家口中撬出更多秘密;佩轩转个方向提问:
「你怎么都知道?」
「噢,」说到半恍神的天明,被人一问,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溜嘴什么;来不及确认「损失,」情急之下,便匆匆织出一张谎:
「晓雯『全』亲口告诉我的。
」
他只有说出部分事实;更多是揣测,混杂不切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