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听到一声巨响,循着声音看向薛鹂的位置。
老旧的地板上有着凸起的木刺,此刻都穿进了她的手掌,疼得她闷哼出声,她咬牙出声道:“魏玠,你等一等,不要乱走……”
魏玠明白了她的意思,忽地有些想笑。
此处是魏氏的藏书楼,即便他闭着眼,也比薛鹂熟悉此处的布局,自然不会不知道前方是楼梯。
她倒是别扭至极,一面想算计他,一面又不忍看他跌落。
薛鹂暗骂着想要爬起来,然而手掌实在太疼,才动了两下便忍不住泛起泪花。
不等自己起身,她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了起来。
微凉的衣料从她脸颊拂过去,垂落的发丝轻轻掠过她的眼睑。
就像冰凉的雪,落下只一瞬,忽而便消失了。
魏玠的声音离她很近,就像是将她抱在了怀里一般。
“可还能站起身?”
薛鹂咽下即将出口的道谢,因疼痛而委屈地轻哼了两声。
“动不了了。
”
魏玠沉默了一瞬,她忙又说撒娇似地说:“表哥……好疼……”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也变得清晰可闻,连彼此的衣料摩挲声都能听得清楚。
薛鹂半晌没得到他的回答,只恼恨自己方才太过心善,就该看着他摔个半死不活。
好一会儿了,忽然响起魏玠似笑非笑的声音。
“方才不是还唤我魏玠?”
第16章
阁楼外是风雨拂动树叶的沙沙声,而阁楼内却静谧到薛鹂能听见魏玠的呼吸。
她越是靠近魏玠,那股不适感便会越发强烈。
此刻二人的距离终于如她所愿拉得极近,几乎她只要再一抬头便能触到魏玠的下颌。
魏玠半跪着扶住薛鹂,雪似的衣袍垂落,与她的粉白裙裾层叠在一起。
尽管已经这般近了,薛鹂却在他开口的那一瞬冷静了下来。
她似乎高兴得太早,如今的魏玠待她的每一分容忍,也许都是出于修养,与男女之情没有半分干系。
倘若有丁点心动,他此刻应当在怜惜地哄她安慰她。
爱慕薛鹂的男子犹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有人对她是一片真心,因此一个男子待她究竟是有几分情意,她当然分得清楚。
薛鹂疼得咬紧牙关,手掌火辣辣地疼,早知自己要遭罪,她便任魏玠跌下去好了。
“我方才也是一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