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诺愣住了。
他被问住了，从未有人如此深入地剖析过这个他习以为常的概念。
他试着开口：“或许……或许是……对城邦有益的品质？……”
苏格拉底立刻接话，带着真诚的困惑：“哦？有益？但我的好朋友啊，”他环视了一下周围聆听的人们，“强盗集团内部的‘忠诚’或者‘勇敢’攻击商旅，对他们的团体来说，也是一种益处，不是吗？那么，‘忠诚’和‘勇敢’在那个情境下也是‘美德’吗？”
“这！”美诺的脸颊因急切而微微发红，“当然不算！必须是正义的、好的益处！”
少女悄悄地靠近，在那片笼罩着哲思的阴影边缘停下，阿波罗猫不知何时也醒了，轻轻踱到她脚边，碧绿的眸子同样好奇地望向争论的中心。
“哦！正义的、好的益处！”苏格拉底的语气上扬，充满了挖掘到金子般的喜悦，那喜悦之下却是更深层的探询，“美诺，你给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那么，指引我们分辨这‘正义’与‘好’的，又是什么？它是‘美德’的姊妹，还是说，它就是我们需要寻找的‘美德’本源中的一部分？”
美诺张了张嘴，那汹涌的自信像退潮般迅速消减。
他本想立刻给予回答，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他看着苏格拉底那双在破旧衣衫衬托下却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感觉像是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入口，方才自己掷地有声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如同空洞的回音。
圣殿回廊下的空气瞬间变得安静又沉重，只听见苏格拉底轻轻拂去袍子上落叶的声音，以及阿波罗猫一声慵懒又仿佛蕴含深意的哈欠。
少女的嘴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指尖摩挲着猫耳绒尖——转角的“惊喜”，果然是这个用问题点燃智慧火种的老爷子啊。
咳咳咳！圣心煞有介事地轻咳一声！
苏格拉底耳朵一抖转过脸：女祭司大人！有何吩咐？
圣心唇角轻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儿有个新来的小菜鸟，劳您费心好好调教调教，虽然脑袋瓜儿有点木，但学东西还算灵光~
阿波罗猫「喵呜~」地抻了个懒腰，毛茸茸的尾巴在石阶上扫出沙沙响。
智慧的老爷子眯起眼睛，眼角笑出两道弯弯的月牙，他像变戏法似的搓了搓布满皱纹的手掌："好嘞，咱们这就开场吧！"
雅典卫城烟火集市的圣殿回廊下（阳光斜照，鸽子咕咕，历史气息中混着烟火味儿）
圣心笑嘻嘻地把我往前轻轻一推，动作带着几分神的戏谑。
阿波罗猫轻盈一跃，尾巴轻扫过我的脚踝，然后优雅地端坐在苏格拉底赤着的脚边，用绿宝石般的眸子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突然响亮地——“喵呜~~~~~？”
苏格拉底（立刻抓住机会）：“啊哈！看来我们的‘智慧使者’提出了第一个问题！（笑眯眯转向无名）亲爱的小友（对男性无名的称呼），阿波罗猫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知道什么？’你能像它一样，清晰响亮地告诉我‘喵呜’所代表的答案吗？（停顿，狡黠地眨眨眼）别担心，我敢打赌，它会原谅你暂时无法用猫语回答的。
就从‘你是谁’开始？”
"哈？我就是我呀？"圣心嘴角微翘，眼里却闪着独门绝技式严厉："小傻瓜，要记得——'认识你自己！'"
我盯着掌纹间流淌的星尘河流，那些光粒突然幻化成德尔斐神庙的纹章。
"我是..."喉间泛起铁锈味，雅典学院的大理石柱在视网膜上投下重影。
苏格拉底的赤足碾碎了一片星空，阿波罗猫的尾巴正把十二面体骰子拨来拨去。
圣心突然用指尖戳进我的胸腔，剧痛中竟掏出团跃动的量子云："看好了，这团混沌里藏着七重悖论——芝诺的飞矢此刻就卡在你的迷走神经里。
"祂将量子云揉成月桂枝冠，歪歪斜斜扣在我渗出星屑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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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的霞光忽然扭曲成克莱因瓶，虚无酱的惨叫从第四维度渗进来："别用芝诺悖论污染我的概率海！"阿波罗猫炸着毛跃上苏格拉底肩头，祂的绿眼睛倒映出我正被拓扑成莫比乌斯环的脊椎骨。
"答案在问题里发芽。
"圣心突然用史诗的韵律吟唱，撕下自己发光的掌纹贴在我眼皮上。
刹那间所有星尘逆向奔涌，我看见无数个"我"在门扉内外同时跌倒，每个身影都在用不同方言回答着猫叫。
我当即手舞足蹈比划起来，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从东方漂洋过海的奇妙经历说了个通透
谁料苏格拉底听完竟半点不惊奇，反倒眯起眼缝直拍膝盖：妙极妙极！东方沃土钟灵毓秀，就是那些个繁文缛节啊，怕是要把云雀的翅膀都捆住咯！
苏格拉底点点头，没追问下去，反而像变魔术一样从宽大的破袍袖口里摸索（在圣心忍笑注视下），掏出一个刚从集市顺来的……大洋葱！阳光下，洋葱表皮带着泥土气息。
苏格拉底（煞有介事地双手捧着洋葱）：“好极了！小友！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更实在的东西！（把洋葱递向我）来，告诉我，你认识这个吗？”
这不是葱头吗？
苏格拉底（满意点头）：“哦！你认识它！看来知识有时候确实像它的名字一样简单。
那么……”（凑近一点，声音压低，带着侦探发现线索般的兴奋）“请告诉我，它‘内芯’的味道是怎样的？”
我）：“…很冲？…会让人流泪？”
苏格拉底夸张地一拍大腿，差点打醒旁边打盹的阿波罗猫：“精准！亲爱的小友！（但这味道是你此刻‘看’到的吗？或者‘摸’出来的吗？”。
他轻轻剥开一层洋葱皮，“现在呢？味道是源自这层薄薄的皮肤，还是里面那个白白的心？”
圣心适时地把美诺遗落的那张羊皮卷展开一小角，露出上面漂亮的希腊字符Aretē（美德），她的眼神带着女神特有的威严和玩味。
苏格拉底：“啊！看看我们这个集市上的新商品！这位‘阿瑞忒’小姐，据说美丽非凡，人人称颂。
人人都说认识她。
你能替我描绘一下她的样子吗？她高矮胖瘦？眼睛是什么颜色？（停顿，眼神纯真又犀利）或者…告诉我，‘美德’…它尝起来像你手里的洋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