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真爱如血(2/3)
电话分机扔给我:“给袁老二打电话催催!怎么还没到?让他来摆平这个一晚懦夫斯基!”
骨头黏着声音嘟嚷:“这不是找你们商量么,找你们给我打气来了么。
”
付裕眼睛瞪得跟门神似的:“还打气?要不要我们几个给你组个拉拉队啊?”
“得了得了,”我拨着袁老二的手机,让付裕停嘴,“骨头这叫一朝被藏獒咬,十年怕吉娃娃,呵呵,谁让他爱一回就得死去活来一回呢?”说着话那边手机通了,“哎老二,在哪了?哦,你快点啊!我们这边都伤停补时了!”
挂电话,向付总汇报:“在小天桥了,马上到了。
”
付裕仰天棚长叹:“快来吧,我到极限了,再不来我怕我忍不住,骨头就变骨灰了。
”
骨头抬头飞瞟付裕,想反驳,那嘴跟案板上的活鲫鱼似的,张合了一番,始终没发出声音。
骨头不是人名,真名叫陈谷,从被朋友介绍认识的时候就喊他骨头,我们也就这么入乡随俗地喊下来。
这很有气魄的外号的由来,我也打听过,据圈内传言,当初陈谷经历了人生最惨痛的一次失恋后一蹶不振。
一米八的汉子,短时间内体重从一百六直接跌到一百零几,惹得朋友们再见时都吓一跳,以为埃及法老借尸还魂了,完全就是一干尸标本啊!
而这一次骨头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大,事情简单,事态复杂。
自从上一任女友毅然甩手离去后,骨头便一猛子扎进绝情谷,整整自娱自乐了三年多。
最近才终于宣布再次于茫茫雌海找到了真命天女,神秘女嘉宾名曰艾媚,居然还是网恋!俩人爱得如胶似漆,却压根儿没互相见过活人。
但真爱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当两人已经不甘心只用视频眉来眼去后,艾媚毅然冲破网络局限,挣开世俗枷锁,可歌可泣地从上海来到北京一猛子扎进骨头的怀抱。
本以为至此,这一幕将网恋进行到底的戏码就可以圆满结束了,但万万没想到,失翁赛马,焉知非祸。
这就是今晚骨头给我们带来的爆料,本来是网络梁山伯与祝英台,忽然之间变成西门庆与潘金莲了——那个艾媚,竟然有个本主!而那个本主——艾媚称是前男友的男人——不知使了何种妖术,竟辗转打听到了艾媚的下落,并且终日电话骚扰要求重修旧好。
但艾媚态度坚决,爱的是骨头,将来要嫁的也是骨头,要给骨头一个幸福的家,为他生好多好多小孩……
于是本主恼了,近日将赴京找骨头谈判,据说还不是单枪匹马地来,还要拉着三五好友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壮壮声势。
骨头闻讯后面不改色不屑一笑,转身湿着裤裆飞扑至付裕家,进门就大喊:“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实话说,和骨头认识时间久了,偶尔会感叹他前女友为何弃他而去,恐怕也是因为骨头性格上一大缺憾——懦弱。
这懦弱劲儿有时候真是能把人气死,比如这次,艾媚前男友来谈判,就去谈嘛,谈不好还谈不坏么?但骨头就是没底,不知道能谈什么,怕万一谈不好谈输了再签个“丧权辱妻”条约什么的。
这么说吧,骨头要是大半夜遇到劫匪,肯定是大喊“吠!胆大的狂徒,我扔下钱包你饶我命来”的那种人,真不知道艾媚看上他哪一点了。
此刻,骨头彻底堆在沙发上励志无效,处于弥留。
于是我和付裕也没客气,直接把他拉入视线黑名单,坐在一边私聊起来。
付裕甩给我烟,拿着火柴给自己点燃,然后把火柴盒高举着假装几次要扔给我,叼着烟笑,忽然一探身子:“哎你知道么,大器要回来了?”
靠,这消息足够我意外一下。
大器、付裕和我都是十几岁时就混在一起的朋友,但这厮在五年前倚着留学的名义前往西方求财去了,至今没荣归故里过,偶尔的电话也都是只言片语,尤其是近一年在电话里说话都串味了,估计是和港澳台同胞混太多了,说话跟舌头上套只袜子似的。
但知道他要回来,倒不折不扣是个惊喜。
“你怎么知道的?”
付裕比画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千里传音啊。
他说他也给你传了,你没接。
”
我刚要不平衡,瞬间坦然,继而想起了下午被谭墩电话吵醒后,手机里那个无法显示的来电号码,原来是越洋传音的大器。
“什么时候回来?”短信提示响了,我边问边掏兜。
“没准信呢,就这三五天吧。
”付裕看了一眼我手机,“谁啊?王欥欥叫春哪?”
我摇头,短信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内容还在纠缠老问题:你好,我不好。
我把手机递给付裕,让他看号码,付裕摇头,忽闻旁边一阵喊喊,骨头佝偻着身子探过来拿烟,付裕一个抢断把烟揣起来:“男人抽烟,太监抽什么抽!”说完转向我,“没回吧你?不怕是骗子?”
我看看束手一旁可怜巴巴的骨头,慈悲之心顿起,掏出烟盒甩给他,低头边回短信边回付爷的话:“骗就骗,我现在这样还能被骗什么?没钱没车的,最宝贵的贞操都没了。
”
短信回的是:不好装好。
回复短信刚发出,头皮瞬间麻了一下。
付裕倒是提醒我了,靠,这陌生号码不会是王欥欥吧?闲着无聊换个号码拿我当愚人节过?
当初付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