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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飞到动物园边缘的孔雀,它们都是生命,却只为动物园老板而创造了经济价值。
向梧说,他小时候还能看见一个赶猴的街头艺人在各大门店外缘走街串巷,许多对耍猴艺术好奇的行人会驻足观看,他们看着猴子从赶猴人的竹圈中跳过、倒立、鞠躬,若是精彩的表演,就会往赶猴人的铜碗里放钱。
“有一次,那只猴子忽然不听话了,”走在我的身边,向梧微微眯起眼,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神色,“它跳到那个赶猴人的头上,揪着他的头发,用它的猴拳头锤着一直对它发号施令的主人,那个场面有些过于滑稽,走过路过的行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们一直往那个赶猴人的铜碗里放钱,放了整整一大碗。
”
“我也笑了,也将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放到了那个铜碗里,不久后,那个赶猴人终于重新驯服了猴子,他站起身,对观众们致以谢意。
”
“我老妈当时在我身边,她说:‘这猴子再聪明,再懂得反抗,却依旧不知道拿掉拴在自己脖子上的绳。
’”
“我当时听了也为那只猴子感到惋惜来着,可直到后来,在我们学校放学的时候,校门口,我再次看见了那个赶猴人。
”
“站在他周围的行人哈哈大笑,很多钱就那样扔进他的碗里,而他所表演的,仍旧是那天猴子暴起反抗他的画面,原来一切都是编排好的,那一刻我非常愤怒,甚至一度想找那个赶猴人把钱要回来,因为我发现,那只猴子,甚至根本不聪明。
”
“抱歉,”向梧笑出了声,“讲了个没什么意义的故事。
”
我看着他,只是摇头,我没告诉他我甚至听得入神,甚至,我还想让他就这样继续讲下去。
第10章铁路绵延
三天后,我和向梧重新坐上车,去往了他身处乡下的外公家。
他外公住在农村里,老伴已经故去了,在家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二女儿死了,大儿子,也就是向梧的舅舅偶尔会到他家探望,但每次探望的时间都不超过一整天,家里养了一只黑色的小土狗,算是他平日里唯一的陪伴吧。
这些都是向梧坐在车上的时候告诉我的,老实说,待我回过神来,我就已经答应去见他的家人了,因为他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他觉得,那个地方,是如今为数不多还保有旧时代色彩的地界了。
老实说,这趟旅程给我的启发很大,我虽并非没有见识过旧时代的建筑和一些风土人情,但我的家乡毕竟是作为全国发展中心的城市,而大多数时候,我都是生活在城里的,我所见到的景象也都很遗憾地无法作为国内大多数乡镇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