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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写桌面,一边勾起唇角哼着歌,我在嘲笑,我在嘲笑我自己。
木桌对面的柜子里,放着那台曾让向梧爱不释手的佳能相机。
或许是因为这是属于我的,所以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带走它。
如果可以,我想,我要跟向梧谈谈,可当我无数次假想自己站在他的眼前,我却又觉得我一定会哑口无言。
很多事情我自己都没有想通,我拿什么跟他谈呢?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一顿告白就能挽回的事情,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算了,或许……或许我和他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毕竟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共度余生,不是吗?过客,过客而已,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定义的,现在又在痛苦什么呢?
没错,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我去解决,如果电影得了奖,向梧一定会回来的,说不定就在十天后,二十天后,一个月后。
…………
……
…
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片子已经被送到国外去评审,据朋友所说,它或许能够成为近年来无出其右的最佳外语片,他甚至笑了笑,道了声“恭喜”。
对此,我自然是很开心,可与此同时我也明白,我已经有六十天没有见过向梧了,我甚至自甘堕落到去找龚天成这种对电影一窍不通的傻逼去分享我心中的自豪,他还没眼力见地问:“你们家那个小编剧去了哪里?”
我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警告他说话做事不要太多余,龚天成一愣,看我的眼神竟然还带着点儿同情。
“哟,哟哟哟哟哟!”龚天成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跟同行其他几个二世祖说:“咱虞导这回是栽了啊,不容易啊不容易,啥时候把嫂子追回来,带过来给哥几个开开眼。
”
滚,我半笑不笑地推开他,“我可跟你们不一样。
”我低声警告。
“噗嗤”一声,龚天成笑了出来,他撇开我的手,坏笑着跟我说:“虞导啊,你这人最混蛋的地方,就是不认为自己跟我们一样也是混蛋!咋的,难道你最开始不是想着玩玩而已?逗呢!”
妈的,死吧。
我这样想着,但我没有出手,我只是叫他们给我打了车,因为我想要回家去。
家,一个冰冷至极的地方。
小时候我觉得它充斥着埋怨与泪水,长大后挪了个地方,也只落得个空荡孤独的下场。
不会有人回过头来冲你微笑,哪怕是母亲,第一顺位也都是她的男人而已。
就连那个自称喜欢我的人,如今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