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2/3)
,她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
商叙也发现她穿得单薄,侧过眼眸,刻意不去瞧她,道:“如果你是担心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大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
“我没有怀疑你人品的意思。
”温舒白立刻解释。
她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渐渐意识到,她既然主动促成了与商叙的联姻,他们总不可能永远是分房睡,于是将心一横,道:“好吧,这样也不是不行。
”
她说着,就绕开那张大床,往另一角的单人床走去。
商叙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拦下,柔声道:“哪有委屈女孩子的?那是我睡的地方。
”
他重新将她引向那张宽敞的双人床,道:“床上我都换了新的,你安心睡下就好。
”
温舒白这才细细打量起那张床,坐在床上,用手指捻起一瓣粉红,垂眸问道:“床上铺什么玫瑰花瓣呢?”
“都是管家他们布置的,大概是参考了一般的婚房。
”
商叙一边回她,一边将大床旁的床帘为她拉上了,然后才在角落的单人床躺下。
他倒是怡然自得,也很适应,靠在床头,有了床帘,不远处的温舒白看着模糊不清,他却单是看一眼就觉得满足。
看温舒白一直坐在那儿,他轻声催她:“睡吧,舒白。
”
温舒白这才犹豫着躺下了。
商叙用遥控关掉了两盏灯,只留了彼此的床头灯。
九月底的天,不再热,但也不算冷,房里没开空调,温舒白盖着薄被倒是很温暖很舒服。
可她根本睡不着,半晌后,她小声叫着男人的名字:“商叙,你睡了吗?”
“还没。
”商叙回。
夜里这样安静,而商叙的主卧很大,让他们的声音都显得空寂。
“商叙,你知道吗?除去很小的时候和我父母,还有佳宁姐,我从来没和其他人睡过一间屋子,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也有点紧张。
”
大概性质完全不同吧。
父母是她最亲的亲人,许佳宁是她的闺蜜,而商叙……
是她的丈夫。
温舒白太单纯,把心里想的都告诉了商叙。
商叙意识到这一点时,整颗心都柔软了下去,轻声问她:“舒白,你怕我吗?”
温舒白原想斩钉截铁地回他不怕的。
可躺在床上,远远看到商叙,声音没了底气,诚实道:“一点点。
”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和商叙承诺她的一样,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
可她就是有点怕商叙。
从小到大,她能够全然信任的异性只有父亲。
而自那晚去雾色酒吧以来,她所认识的商叙,与父亲大为不同。
他被她亲手引进她的人生,多日相处之下,她以为她已经很了解商叙。
他的为人,他的性格,他的脾气。
可她疏忽了,她正式住进了他家里,才感觉到她对过着平常生活的商叙知之甚少。
她不知道他的睡眠是浅是深,是否受得了旁边有人。
也不知道他的作息规律,具体习惯几点睡,几点起。
这种未知会让温舒白产生害怕的心理。
紧跟着,她就想到婚礼上的那个吻,商叙太主动,太强势,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商叙听完她的话,倒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有点怕你。
”
温舒白听了就觉得假,问道:“你还需要怕我吗?”
“当然了。
”商叙轻笑,“我怕你突然离开自己家,睡不惯这里的床。
怕你对这里明明有不满意的地方,却又不好意思说。
”
“可是,舒白,这里也是你家,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不需要害怕。
”商叙正声说道。
他同样以真诚待她,继续将自己剖白:“舒白,哪怕你以家人的方式待我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结了婚,是一辈子绑定的家人。
”
这种说法,温舒白在母亲那里听到过。
江尚娴说得很现实,说人的一生,父母与子女,都只能相伴一个阶段。
唯有可靠的伴侣,才能陪伴一辈子。
商叙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床上的温舒白翻了身,面向商叙的方向,她知道他没有睡,他在等着她开口回他。
妻子与丈夫,一辈子绑定的家人。
温舒白在心里重复了下商叙的这句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缓缓道:“商叙,那我要跟你提前说好,我这个妻子很差劲,现在什么都不会。
”
大概从来没有哪个新婚的妻子会这么评价自己。
商叙闻言,头枕着手臂,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怎么个差劲法?”
“我不会做饭,也没做过家务,不算贤惠。
”
“我不够勤俭节约,花钱完全看自己心情。
”
“还有,我可能也不太会照顾人,没法像那种标准的妻子一样,对家里无微不至。
”
商叙听着听着就笑起来,问她道:“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你从哪里看的?”
“网上搜的。
”温舒白抱着手机道,“最佳妻子标准。
”
“舒白,结婚不是要找一个田螺姑娘。
”商叙回她道。
“咱们家用不着你做家务,做饭我自己都只是有兴趣时的偶尔。
”
“钱挣了就是用来花的,维生之外还有大量富余,不花掉,又怎么体现钱的价值?”
“在我看来,这些都比不上对彼此的信任理解与尊重。
”
“至于最后一点。
”商叙将语气放缓,“我和你一样,也不太懂怎么照顾人,我们都慢慢学着来,待彼此特殊点,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太困的缘故,商叙今晚的声音未免太过于温柔,甚至有点催眠的效用。
“什么叫待彼此特殊点?”温舒白把手机屏幕息了,然后放在床头。
商叙终究带着满溢的私心,解释道:“就是……我在你心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
”温舒白沉思一阵后道,“你当然是不一样的。
”
商叙不禁梗住了。
温舒白听他不说话了,还细心地问他:“怎么啦?”
“没怎么。
”商叙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之前你的话。
”
是她说自己与爱情绝缘,打算一辈子单身的话。
“哪句话?”温舒白不解地追问他。
他不答,只是用别的话含糊过去。
温舒白问了几次,困意更浓了些,问着问着就不说话了。
商叙知道她睡着了。
他想起那晚打电话时,他几乎没怎么睡,就这么听了一夜她的呼吸声。
如今她离自己那么近,他倒是有些不敢特意去听了。
商叙向温舒白的方向望去,见原本被他严严实实地拉住的床帘,开了一个口子。
他看到床上的女孩睡得很熟,怀里抱着从温家带来的一个玩偶。
在长谈之后,她那样放心他,他便也不敢辜负她的信任,于是翻过了身。
夜里,温舒白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宁远中学附近乱逛,无意中闯进了一片树林。
在树林深处,有一座古老的八角亭。
她走近后,看到亭子里坐着一个男人,侧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建筑模型。
她只是路过,就要离开,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舒白……”
声音太真实,已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