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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帝凰天下归元> 第二十五章 铁骑千重只似无

第二十五章 铁骑千重只似无(1/3)

我怔了一怔,飞快抬头,看向那个脸色铁青的英俊中年男人,脚下,依旧死死踏着我那好弟弟。

     我的父亲,燕王殿下,很及时的赶到了。

     父亲保养良好,讲究养移气居移体的容颜与风度,难得如此微带失态之色,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怒气,但仍可发现束发金冠都在微颤,他立在当地,戟指向我怒喝:“朱怀素,你在做什么!” 我垂下眼,对着我那渐渐显出得意之色的弟弟微微一笑,成功的逼回了他的表情,保持着微笑抬头,向父亲挑挑眉:“我在做什么?如您所见。

    ” 父亲目光掠过在我脚下,突然哼哼唧唧起来的朱高煦,浓眉一挑,便要开口,突然想起来什么,衣袖一挥,道:“闲杂人等退下!” 只是瞬间,丘福和手下兵士便消失了干净,流碧轩内,便剩了父亲,我,沐昕,和朱高煦四人。

     皱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眼被我踩在脚下的朱高煦,父亲沉默着,明显在收敛怒气,半晌方和声道:“怀素,放了你弟弟。

    ” 我皱皱眉:“你什么都不问就叫我先放他?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父亲忍耐着,缓声道:“怀素,不管他做了什么,有什么误会,他毕竟是你弟弟,你什么深仇大恨,要将弟弟踩在脚下?” 我冷笑:“你也可以问问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设计害我?” 父亲怔了怔,转目看见神色如冰的沐昕,和被我踩得说不出话的朱高煦,半晌叹道:“怀素,高煦年纪小,行事也许粗疏了些,你幼时孤苦,又回府不久,一时相处不来也是有的,但既然你回来了,就要学着和姐弟们相处,咱们一家在一起,和和美美不是更好?” 我心里微微一热,随即怒气又起,父亲可真会和光同尘,临到头来,倒是我的不是! 看着朱高煦那张可恶的脸,想到他的阴毒奸狡,越发怒从中来,恨声道:“他也配!” 父亲窒了窒,脸色微白,终是忍无可忍,厉声道:“怀素,莫不是我太宠惯了你,越发纵出了你娇纵跋扈性子!” 他目中全是怒火,神色间尽多失望受挫之色,“你怎么不像你娘!你娘当年,虽说个性也刚强,可真真是大家闺秀风范,你自幼承你娘教导,怎会变成这般!” 我见他神色郁怒之中夹着怅然无奈,本已心软,然而听到他提到娘,顿时大怒,将脚重重一顿,一字字道:“我自然不如娘,我有爹生没爹养,哪配有大家风范!” “啪”的一声,父亲一拳捶在院墙上,指间硕大的翡翠双龙戒碎成一片绿玉,:“朱怀素,你太不知好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维护欲杀你弟的凶手,无故打伤亲弟,甚至还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折辱践踏他!你你你,你这心性,怎生这般嚣张狂妄,毒辣无情!毫无姊弟友爱之情,毫无为人子女孝悌之义,以优伶贱民比郡王将军,上不遵朝廷礼制,下不体门阀尊严,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明事理不知大义不懂礼教的混账女儿!” 他重重拂袖:“高煦何辜,你等要对他如此!” 他断喝:“还不放开高煦!” 这一顿怒责排山倒海,滚滚而来,巨石般一句句砸下,我听着,心中竟无委屈,只微微悲凉,甚至还生起淡淡笑意,瞧,我那素来待我小心翼翼温和忍让的父亲,怎么将骂我的话说得那么熟练啊,敢情平日是定是时常练习来着,只是没有机会,天可怜见,今日终叫他逮着了。

     我微怔的想着,心底,如冰水缓缓流过,一寸一寸的凉下去,这黄昏的日头,薄弱得毫无微光,在我眼前,一分分的向西山沉落。

     嚣张狂妄,毒辣无情。

     这是他给我的评语? 呵,我不能奢望,他真的爱我,对不对? 也许,我这个私生女儿,之所以得他的宠爱,不过是因为他怜我幼时无父可依寄人篱下,欲加补偿罢了,如今我这般桀骜,他自然失望。

     我为什么会幻想他真的很爱我? 哦不,不要,那会令我软弱。

     可是,内心深处的失望与隐痛,从何而来? …… 恍惚中听得沐昕声音清朗,却难得如此怒气十足:“王爷,你也够了!” 我呆了呆,回过神来,正见沐昕白衣微拂,上前一步,长身玉立的背影,正正挡在我身前。

     他身形虽比父亲稍瘦,但气势较起父亲百战沙场得回凛冽不遑多让,“王爷言若刀锋,语生利齿,当真是好口才!只是,用来苛责自己的女儿,不觉得太令人寒心了吗!” 说罢也不看父亲脸色,转头看我,目光里隐隐担忧。

     父亲果然为他这一句话勾起更大怒气,立时将矛头转向他,神色如降寒霜:“沐昕!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这话?此事因你而起,我还没究你谋刺我子之罪!” 沐昕冷声道:“令郎?也就是个死有余辜的卑鄙小人罢了。

    ” “你!”父亲的脸色已成重枣,指骨捏紧的声音噼啪作响,似是很想亲自揍沐昕一顿,“高煦何辜,被你等这般敌视欺辱?直欲杀之而后快?他为人端直,众口交誉,如何就触了你们逆鳞!” 沐昕冷笑一声,长眉一挑,便要说话,我霍然惊醒,急忙拉住他,生怕他愤激之下直承谋刺朱高煦之举,顺便将那夜林中旧事也给抖搂出来,那是我的毕生耻辱,我只愿凭自己的力量报仇。

     何况,为着王爷安危,那大批兵士并没有走远,我这流碧轩,仍在重重围困之中,沐昕若认了欲杀朱高煦之事,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

     算算时间,那信鸽,应该能到了该到的人手中了。

     我定定心神,平静的看向父亲,淡淡道:“有人要害我,我自然不能束手就缚,你的好儿子,你相信,那是你的事,不代表我也得因为你愚蠢的信任,而把我自己的脑袋送上吧?” 父亲怒极反笑:“他害你什么?他奉命捉拿沐昕,你若心中尚有亲情大义,就应将他绑缚送上,可你做了什么?你为了袒护刺客,竟不惜伤害亲弟!” 我冷笑道:“谁说沐昕是刺客了?他刺了你还是刺了他?” 父亲怒色更甚,张嘴便要反驳,我不耐的挥挥手,阻住他的话,“谋刺郡王是大罪,怎可轻易认下,由着人搓圆揉扁?下了王府地牢,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公报私仇?” 父亲冷声道:“本王自会明察秋毫!” 我摇摇头,“不行,我不信任你,而且,我也不能任沐昕认下这大罪,沐昕,你我既然坦荡无私,倒不如将事情说开。

    ” 沐昕颔首,神色宁静淡然,一派不以为意姿态。

     我又转向因我们理直气壮而神色微转疑惑的父亲:“也罢,父亲,你们口口声声指认沐昕谋刺郡王,众口铄金我可不依,若真依了你们说法,他就算走了也没安生日子,所以现在我要借你燕安正殿一用,干脆,大家审个清楚明白!” 父亲一怔,皱眉道:“公审沐昕?” 我道:“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事,所以我要求燕安正殿说个明白,务必在燕军众辖下前剖明是非,只是我要求,不能将他当犯人对待,不得伤害他一丝一毫!” 一脚踢开朱高煦,我道:“这是我的诚意,你看着办,否则,我就和师傅沐昕,杀出府去,凭我们三人,杀上几个大将,不是难事!” 父亲怒极拂袖:“朱怀素,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威胁?” 我不理他,仰望天际将升明月,心底悲凉无限,其实我真的很想就这么杀出府去,和沐昕,和师傅一起,浪迹江湖快意恩仇,好过在这冷漠阴谲王府,杀机变幻沙场,苦心筹谋,空耗心血,临到头来还被人称作:毒辣无情! 只是娘临去前凄绝的目光,久久在我眼前盘桓,她爱着眼前这个男子,至死不渝,哪怕是那般凄凉的离去,然而于她的内心,一定不愿眼见他失败跌落,被打下地狱吧? 而如今,他以一地之封,窥伺神器,欲以江山博弈,问鼎天下,然敌强我弱之势明显,敌人输一场,不过重整旗鼓再来,毕竟背后有偌大帝国支撑,难伤筋骨,而他,败则毫无退路,败就是死! 若他胜券在握,我自可潇洒拂袖再不回头,可是,他的前进如此艰难,胜利如此渺茫…… 我微微的苦笑起来,怀素啊怀素,你真心软得可耻。

     父亲沉思片刻,下了决断:“好!既然你们不承认,便在众目之下,剖白自己,给十万军民,一个明白说法罢!” “只是,”他冷厉神色中隐有些我看不明白的情绪,“你要明白,一旦你选择这般公了,若罪证确实,也就毫无转圜余地!” 我点了点头,转头向沐昕一笑,他回我一笑,明若秋水。

     我道:“不劳提醒。

    ” 父亲目中掠过怒色,却没再说话,只是小心扶起朱高煦,温言抚慰,朱高煦揽住父亲胳臂,不管自己伤势,却急急劝阻:“父王,别相信那贱……朱怀素,她狡诈多智,定有异心……” 父亲不悦的打断他:“你这什么话!你姐姐教训你一下你就这般怀恨了?怀素自请燕安殿说个分明,燕安殿什么地方,你不明白?” 这下连朱高煦也默然无语,北平上下,谁都知道,全城防卫最严密,守卫最精良的地方,就是燕王府正殿,燕安殿。

     我和沐昕纵有通天之能,能抵得过严守燕安的雄壮千军? ※※※ 燕安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甲胄齐全的守卫们,如一条黑线般自阶下直延伸至高旷的大殿之内,压在盔檐下森严冷厉的目光,耀着暗青的颜色,掠过人身时,如风吹过稻田般,金光一闪。

     跨上那高高的汉白玉阶时,我抬头看了看远处,悄悄拉过沐昕的手,在他手心划了几个字。

     他神色不变,却反手轻轻握了下我的手。

     触感温润的指尖,带来安定冷静的力量。

     我有些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安我的心,皱眉又看看那个方向,想起城门口闪电操弓和沐昕对射的贺兰悠,一时不由失神。

     他们,虽然个性天差地别,但都是心神坚毅的人啊。

     抬眼一望,不由冷笑,今日人倒来得齐全。

     父亲,世子,朱高煦,朱能,丘福,张玉,道衍,以及父亲麾下有头有脸的一干亲信大将,除了梁明还在由师傅解决未及赶来外,几乎都来了,连屏风后头,影影绰绰都有人影,一个老嬷子的脸一晃,我认出那是王妃身边的人。

     冷笑,果然不肯错过这热闹。

     父亲高踞上座,其余众人按品级坐了,金碧辉煌人头攒攒的殿堂里,丝毫咳嗽声也不闻。

     沐昕白衣如雪,神情淡然的清雅身影进入殿内时,大多人望向他的神色,都多了几分遗憾惋惜之色。

     在他们看来,沐昕城头射箭之举,众目睽睽,箭又明明冲着郡王方向去的,任是能力大过天,也无法翻案,这玉树临风文武全才的少年,看来是死定了,如何不可惜? 还未站定,朱高煦便跳起来发难:“沐昕,你为何要杀我?” 沐昕长眉一挑,目光凛冽如冰雪:“对,我为何要杀你?” 朱高煦一呆。

     他自然猜得出几分沐昕要杀他的原因,可是如何能说出口? 道衍轻咳一声,道:“郡王,稍安勿躁,还是请王爷先问话的好。

    ” 朱高煦恨恨坐了下去,腮帮拧起老高的肌肉。

     我疑惑的看了眼道衍,这和尚,到底是谁的人?这打岔的一句,听来倒像是在提醒高煦。

     父亲以手撑在蟠龙座的锦袱上,面上微有疲倦之色,自从他刚才骂完我,这神色便盘桓不去,“沐昕,你自请辩白,大家也都来了,你便说个清楚吧。

    ” 沐昕却只微微一躬:“王爷,你未回师之时,沐昕近日在北平所作所为,便是最好的辩白。

    ” 父亲和诸将都一怔,他们刚回来,便遇上这事,对城中近日之事并不了解,当下把目光转向朱高炽。

     我凌厉的目光已早他们一步射向朱高炽,无声的,指尖做了个碾碎物事的动作。

     朱高炽,你敢不说好话,我碾死你。

     朱高炽面色一僵,他自然知道我的武功,何况我还有个神出鬼没武功绝顶师傅,触怒了我,真要碾死他自然不难。

     他赶紧站起来,将北平被围期间,沐昕夙夜匪懈,屡出奇兵,潜伏卧底,险中求胜,为保北平无虞,甘冒其险的种种般般说了个丝缕分明,抑扬动听。

     一时听得众人频频点头。

     我很满意,看来世子口才很好,若是世子做不了,去说书也是个人才。

     只有朱高煦和丘福,脸色难看得可以。

     说到最后,丘福看看众人已经和缓的神色,站起向父亲道:“殿下,沐公子对北平有功和他欲刺郡王,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沐公子搭箭欲杀郡王,众目所视无可回避,对此,沐公子理应解释。

    ” 我冷冷看着他,这丘福倒是个脑筋清醒的人。

     朱能面上有困惑之色:“是啊,沐公子,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比如,你喝醉了,比如,你睡昏头了,比如……”他越说声音越小,众人面色越发铁青,他自己自也知道想法荒诞,讪讪一笑,没奈何的摸摸脑袋,住了口。

     自从当初沐昕以武艺将之折服,后来又共同操练士兵,推演对战,表现出的才华令这粗豪的直肠子汉子倒对他颇为敬服,惺惺相惜之意显然。

     父亲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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