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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照片,眼角有一瞬间晶莹闪烁。
在这一瞬间,除了生死一切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陈雪这一晚哭了很多次,有因为屈辱湿润眼眶的泪水,有因为愤怒而通红的双眼,有因为命运无能为力的哽咽,却只有这一次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匍匐于深渊之下,有人却在山顶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告诉她,抓住我的手,我们去看日出。
余孟阳对于这种感觉再明白不过了,当他都快忘记自己的任务,当他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的时候,有人将他从死人堆里拽了出来,也将他从对人性绝望对他所做的事情的正义性和必要性动摇的悬崖上推了回去:“起来,趴我身上,我背你出去。
”
只是带他看阳光的人仍在,而让陈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人却被人推入了深渊,并且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很久很久之后,陈雪才终于哑着嗓子道:“是记载什么的账本?”
温少言摇头:“账本只有金额,我对过公司的账目,并不一致。
”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陈雪擦了擦眼泪,哀求道,“我一直在追查他的死因。
”
“他的直接死因是车祸,你觉得他的死有蹊跷?”余孟阳忍不住问道。
“戒指。
”陈雪一向曼妙的声音此刻如同被最粗的砂纸打磨过一般,“杨奎天出国前给了我一枚戒指,他说,这不是我该妄想的,他是因为我而死的。
出事的那一天……鑫哥说他要给我一个惊喜,第二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打算求婚。
”陈雪笑声凄冷,“我骗了他那么多,他竟然还想着跟我求婚,我都替他不值当。
”
余孟阳了然,他终于明白卢瑞鑫为什么非要将他和林厉的时间往后推了几天,因为他要在陈雪的生日当天求婚。
只是,告知林厉真相的事为什么非得压在求婚之后呢?
陈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我厌恶,但她还是竭力保持着冷静:“只是这绝对不是原因,杨奎天有无数种方式糟践我,更不可能因为我脏了他的手,我在追查的是杨奎天为什么非要置鑫哥于死地。
”
或许放在别人身上,情杀都是一个很有力的理由,但这绝对不包括杨奎天。
且不说他对陈雪早已厌倦,而且是他亲手把陈雪推给的卢瑞鑫,单说他扭曲的性癖就不可能因为陈雪跟卢瑞鑫的关系而吃醋杀人。
余孟阳很清楚,陈雪作为卢瑞鑫的女友浮出水面,这就意味着感情这条线已经被生生斩断了,那账目似乎就已经变成了此刻的唯一可能。
“我可以看一眼账本吗?”陈雪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温少言,温少言沉吟半晌道:“如果卢瑞鑫真的为此而送命,你就不怕也重蹈覆辙吗?”
“你觉得我会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