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坐在地上,脱下布鞋,倒净里面的沙子,“猪圈。
”
程文不再说话,猪圈里放油漆,漆在啥上?难不成是铁牛放的?不,不对,有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小文,帮我拿下木柴。
”铁牛在屋里喊了声。
程文抱着柴,拿着漆罐进了屋。
“表哥,这漆是咱家的吗?”
铁牛接过瞧了瞧,“不是,咱家只有黑漆,这是捡来的?”
“楼冬捡的。
”程文暗中观察铁牛的神色,面色如常,不像撒谎的样子。
铁牛一边翻炒着青菜,一边隔着油烟咳嗽,“小文啊,你俩还在查铁蛋的事吧?”
程文抬头看他,铁牛笑了笑,“昨晚你俩偷账本被我听到了。
”
程文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敏锐的面,“对不住哈,表哥,实在是时间有限。
”
“没事儿,只是要查清,恐怕很难。
”铁牛收起笑容,眉头也皱着。
“为啥?”
“不是得有什么,啊,目击证人嘛。
”铁牛竟然也懂这些。
程文仍旧不死心,“铁蛋进山那会儿,没人看见吗?”
“其实吧,铁蛋总是一个人呆着,时常神出鬼没的,我和娘都不知他在忙啥。
”
程文只好作罢,算了,罗马是一天建不成的,疑点是一天也解不开的,且行且看着吧。
雾气越发浓郁,原本远在天边,现不已罩在屋顶,茧一般缚住地面的万物,压抑人的心神,楼冬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告诉程文,至于剧情,暂时让它歪着吧,自已总不能硬掰,想到这个,他松了口气。
程文跟在楼冬身后,“你确定他不是诈你?”
楼冬摇晃着脑瓜,一脸不服气,“他敢吗?刚被我收拾了一顿。
”
程文心道:铁牛惯会装死,你可就暴躁过了头,嗤,为啥不能中和一下?总而言之,没一个正常人。
“瞅见那破庙了没?那厮在那儿等着呢。
”
“哪儿呢?”眼前只有一片杂草,连棵树都没有,哪里又有啥破庙。
“来来来,低下你高贵的双眼,看向左下方。
”楼冬趁机扶上对方肩膀,拍了拍,挂在上面不松手了。
“就这?”
那个破庙,跟个水缸差不多大,还没成人的膝盖高,弯下腰,一尊彩掉光的泥菩萨,端坐在巴掌大的供台上,面前只有几根残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