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砚礼准时睁开眼睛起床。
他拿起洗漱用品去外面洗漱。
剧组租了当地农民的房子，条件简陋，也没有独立卫生间,洗漱还要去外面公用的水池。
初春的井水冷的刺骨，湿漉漉的毛巾贴到脸上，剩下的困意顿时消失无踪。
有人在旁边位置放下一个水盆，咣当一声响。
乔砚礼没抬头。
没一会儿,一道耳熟的声音在旁边说：“乔老师,昨晚医学生的那个问题答案是什么？”
乔砚礼：“……”
他抬起头，就见男主演员白澍新叉腰站在旁边，一边刷牙,目光调侃。
“白哥,你……”乔砚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昨晚我睡前上了会儿网，正好就在热搜上看见了你。
”白澍新吐掉嘴巴里的泡沫，低下头洗脸，也被冷水冻的嘶了一口气，“你是真会啊？”
“没有。
”乔砚礼：“我演的。
”
白澍新哈哈大笑,“演的真像,哥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
演“尸体”不需要多少演技,不动不呼吸，换谁来都行。
只是乔砚礼前半程表现的太逆天，什么问题都能对答如流，无论是艺术还是文学，数学还是语言，全都信手捏来，后来他不动的时候,不少人都真情实意的以为他是卡了。
“你这会的东西也太多了。
”白澍新感叹：“我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
乔砚礼：“没有，我也只会一点。
”
“我知道，亿点嘛。
”白澍新也是上网冲浪爱好者，对于这个梗了如指掌。
他笑道：“哪天你要是说你在研究火箭，都不带意外的。
”
乔砚礼：“……”
他抱起脸盆，“快走，晚了早饭就凉了。
”
剧组也是一起吃大锅饭，后勤人员天不亮就起来将早饭准备好，放在保温桶里。
白澍新走在前面，帮他领了一份。
今天是吃臊子面，手擀出来的面条，臊子有好几种，乔砚礼选了个西红柿鸡蛋。
两人来的早，坐下没多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大部分人都睡眼惺忪，被冷酷的晨风吹的凌乱，领了早饭后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韩嘉像一阵小旋风似的跑过来，停在乔砚礼面前，气都没喘匀：“乔老师，你，你早上怎么没喊我！”
他年纪小，觉多，睡眠质量也好。
乔砚礼和他同住一屋，起来时动作静悄悄，没把他吵醒，想让他多睡会儿。
韩嘉去领了自己的早饭，然后双手从棉袄大大的口袋里掏出两盒牛奶，其中一盒被他双手恭恭敬敬的放到了乔砚礼面前。
态度跟上供似的。
乔砚礼看着有点好笑：“把你的牛奶给我干什么？”
牛奶是韩妈妈特地准备的，他还在长身体，拍戏消耗大，给他补充营养。
韩嘉目露敬仰：“给您补脑子。
”
乔砚礼：“……”
白澍新“噗”地一下笑喷出来。
韩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是说，您平时动太多脑子，太辛苦了，给您补充营养。
”
“乔砚礼天天给你补课，那是挺辛苦的。
”白澍新打趣。
韩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蹭着乔砚礼坐了下来。
他一边吃一边汇报：“乔老师，我的数学作业已经写完了，语文在过年前就写好了，还剩英语。
英语的简单，只要抄单词就可以了。
”
白澍新好奇问了一句：“你英语成绩怎么样？”
“还行。
”韩嘉自豪地说：“比数学成绩好。
”
“……”想起他惨不忍睹的数学作业，乔砚礼眼皮一跳。
他掏出手机找了一段英文原文，让韩嘉念了一遍。
小演员磕磕绊绊念了下来，中间还有好几个单词不认得。
念完后，连白澍新都听出不对劲了：“你念英文还带口音啊？”
“啊？有吗？”韩嘉迷茫。
忘了说，他们这是年代剧，为了符合背景设定，平常他们拍戏说台词时，都会学习这边的口音，或者带上家乡的口音。
一整个剧组的人来自天南海北，什么口音都有，不知道是不是说乡音说习惯了，最近剧组工作人员的普通话都开始变得有点不太标准。
而韩嘉念英文就是极其不标准。
乔老师开始头疼：“你的英语课本带了吗？”
韩嘉：“带了。
”
“今天有你的戏份吗？”
“有，在下午。
”
“把你的课本拿过来。
”乔砚礼说。
韩嘉满头雾水，但也乖乖照做了。
上午，一场戏结束。
白澍新带着剧本下场喝了口水，回头看见乔砚礼，却没看见他的小尾巴韩嘉。
“嘉嘉呢？”他问：“怎么没见他跟着你？”
“我在让他背单词。
”乔砚礼说。
这是人家的补课内容，白澍新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过了会儿，骆栩带着他的保温杯走过来，郁闷说：“嘉嘉站那边的坡上，光冲着天喊英文，吃了一嘴空气和土，我喊他半天也没理我。
”
白澍新一听，没忍住看了乔砚礼一眼。
乔砚礼点点头：“我让他找个人少的地方，别打扰剧组拍戏。
”
“原来是小乔你的主意。
”骆栩在他们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兴致勃勃地问：“小乔，你连医生也学过？”
乔砚礼：“……”
白澍新接受他的目光，举手投降：“我保证不是我说的。
”
爱上网冲浪的人那么多，不止他一个。
今天剧组里流传的话题就是乔砚礼究竟会不会医学。
乔砚礼再次解释：“骆老师，你误会了，我演的。
”
“嗐，我说呢！”骆栩一拍大腿：“我说人再厉害，哪能厉害到这种地步。
对了，他们还说你会十八国语言，也是假的吧？”
“嗯，假的。
”乔砚礼说：“只会七八种，没有那么多。
”
骆栩：“……”
……
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