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唯一的一点联系。
”
“其实真正让我起疑的是你对景家的态度。
我爹爹和大哥常年在边关,极少回来,二哥虽然在朝中,但他为人低调,也不会随便招惹是非。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们景家抱着那么大的敌意。
”
我无意识地咬了下唇,冷声道:“当年抄家时,是景行止带的队。
”
那一面写着景字的旌旗闯进了我家里,那些人手持刀枪,在我家里烧杀掳掠,带走了爹爹,逼死了娘亲,我至今仍记得带队的那人,那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阿恒看着我久久不语,最后只道:“我们景家欠你的,我补给你。
”
“欠我?”我摇摇头,“他们都说我爹是私通叛军意图谋逆,是罪有应得,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们一条命。
”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所以我逃了。
”我失神般看着手上留下的泥污,“我不想报仇,这些年来也本本分分,从来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就想活下去而已……”
阿恒认真看着我道:“我决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
”
这些年来我小心谨慎,从不轻易信人,可看着阿恒笃定的眼神,心里还是忍不住稍稍动了动,“我能信你吗?”
手上一凉,只见那把匕首又送回到我手里,“哪天我要是说话不算数了,你就用来杀我,我绝不还手。
”
我记得阿恒说过,这把匕首是从他娘那里继承下来的,连老头见了都敬畏三分。
阿恒既然贴身带着,必然也是珍视有加。
我不肯收,阿恒却又伸手过来叠在我手上,拉着我轻轻握住匕首,“实在走投无路了,还能当了换钱呢。
”
我:“……”
好吧,我心动了。
下了一个月的雨,总算要放晴了,阳光从厚重的阴云里射出一道光柱,横亘天地之间,最后隐没在牛角山一片雾霭里。
“回去吧,孩子们要担心了。
”阿恒拉我起来,抖落了一身泥泥水水,“能走吗?我背你?”
“不用,”我绕开他自顾往回走,“我腿脚又没毛病。
”
“可你上次不就让我背了,”阿恒小声嘟囔。
“上次那是被你吓的,”我一时间哭笑不得,上次让他背还是半月前从那个小破窑子里出来,虽说这次也是吓得不轻,到底还是不一样。
“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想,有朝一日我身份败露会是什么情形,设想过无数场景,可我从没想过,第一个发现的人会是你。
”
阿恒从我安抚一笑,“你放心,我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
走出去一段路,我想了想,对阿恒道:“我的事,你不要告诉孩子们。
”
阿恒愣了愣,点头应道:“好。
”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