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大片的黑暗。
时屿铭铁钳般的手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咯的她手腕传来尖锐的痛意。
男人眉间凝着霜,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发什么疯?”
疼痛从尾椎骨蔓延到头顶,林以棠整个人都变的晕晕乎乎,连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了。
她望着时屿铭身后笑得无辜的顾念巧,恍惚的思绪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那时在京市最盛大的慈善晚宴上,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长辈面前:“爷爷既然想报恩,那就让她嫁进时家。
”
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是命运的红线,却不知那是缠在脖颈上的绞索。
后来她才知道,时屿铭有一个放在心底的白月光。
两人新婚夜的时候,时屿铭喝的伶仃大醉,毫无怜惜的和她发生了关系,紧抱在一起接吻时,他口中喊着的名字甚至都是顾念巧。
周年纪念日和林以棠的生日,他从来都没有记住过,但顾念巧的生理期,他却记的一清二楚。
甚至在林以棠畸形肠胃炎手术住院,伤口痛的无法生活自理时,他却陪着顾念巧在新西兰度假。
最初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多付出一点,或许会日久生情,两人总能有个好结果吧。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
“顾念巧害死了我妈……”林以棠声音沙哑,“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时屿铭松开手,林以棠跌坐在地,骨灰盒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男人掏出手帕擦拭刚才被她碰过的袖口,语气像在训诫不懂事的孩子:“顾叔叔刚做完手术,念巧要是出事,这个家就完了。
”
他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人,“我知道你难过,但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再有下次,我会让法律教你做人。
”
“我后悔了。
”她望着时屿铭冷硬的侧脸,整颗心像沉进了死水里再也泛不起波澜了,大颗的泪水滚落在“当初就该听妈妈的话,不该……”
“屿铭,我有点不舒服……”顾念巧适时地扶住墙壁,脸色苍白如纸,“刚才被吓到了,头一直好痛……”
时屿铭立刻转身,将人打横抱起。
顾念巧窝在他怀里,眼尾余光挑衅地扫过地上的林以棠。
男人转身时,林以棠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照片那是顾念巧大学时期的照片,边角被摩挲的有些褶皱。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以棠蜷缩在墙角,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律师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我们找到顾念巧蓄意撞人的行车记录仪片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