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一更)(2/3)
即,她就看到这屋子里的三个人神色不对,甚至连平日很少有表情的飞浮都是一脸慌张。
“怎么了?”怜莺急忙问道:“是小姐的眼睛出问题了?”
季四九摇了摇头,指了指窗外。
怜莺走到窗前,刚想探头看看,就被飞浮一把抓了回来。
飞浮:“别露头。
”
怜莺奇道:“怎么了?”
飞浮一字一句的回道:“世子在下面。
”
怜莺也跟着张大了嘴:“世子怎么知道小姐在这儿?”
季四九:“显然,你们世子是不知道你们小姐在这儿的。
”
怜莺一听,脑子里一转,轻叱了一声:“莫不是世子看见你,跟你来的?”
季四九:“是。
”
怜莺吐了一口气,有些愤怒:“夫人说的没错,男人就是信不过!我们小姐跟着他千里迢迢来了闽州,受了伤,眼睛看不见了。
他倒好,出来找新鲜的了?什么人啊!夫人也没教过我,要是后院里新纳进来的,是小姐的好友,那我该怎么斗啊!”
季四九听了半天,觉得哪儿好像不太对,在一旁说道:“不不不,他不是出来找新鲜的,他说是有事儿要问我。
我不知道他就是你们世子,觉得长得还挺好看的,想带回来给你们小姐解闷的。
”
“你说他有事情要问你?”江茗突然开口道。
“是啊。
”季四九回道:“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来问我家里人,不然他还不肯跟我来呢。
”
江茗略微思忖一下,说道:“怜莺,把我那套男子装束拿来,给我换上。
飞浮把纱帐拉下来。
一会儿四九让他上来,就在木阶上,不能让他进门。
飞浮和怜莺去后屋候着。
”
季四九被她说的迷迷糊糊,看着怜莺二话不说就去给江茗换衣裳,便问道:“既然是茶茶你的相好的,你怎得就不见他?”
江茗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不见,到时让他多做担忧。
何况他来这山中定然是有事,他一见了你就说有事相问。
哪里这么巧,昨日送的货物,他今日就摸过来了?他怕是想来问名公子借粮。
”
“你怎么知道他是要来找名公子借粮?”季四九问道,“你这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
江茗任由怜莺快速的给自己梳着发冠,说道:“因为你告诉他,你叫茗姑娘!”
“我那个是江茗的茗,不是名公子的名啊。
”季四九坦然回道。
说到这里,连飞浮都听不下去了,她在一旁说道:“听起来还不都是一个名。
”
季四九缩了下脖子:“那你就直接告诉他,你就是名公子,不就得了?”
江茗摇了摇头:“日后自然会说,但现下不是时候。
”
“为何?”
“其一,要是我想说,我便早就说了。
其二,如今若我的身份是世子妃,我定然要借,砸锅卖铁我也要借。
可若我是名公子,我便要为手下的千百个伙计的小家负责。
殷楚来闽,皇上是抱着看他好戏,若能趁机置之死地便是最好的心,名公子若是参与其中,随便就能给我安个‘商人乱政’的罪名,到时候便能顺理成章的抄我的家财。
莫不说我心疼,到时候这银子拿出去,是给北胡的岁银,又要中途辗转落入多少贪官手中?反过头来让他拿着我的银子打压殷楚,我是决计不依的。
其三,有些事情,有些话,若他不知道是我,要更好说些。
”
季四九听了半天,倒吸了一口凉气:“茶茶,我没听懂。
但反正就是不能相认对吧?”
能听懂就不是季四九了,江茗点了下头。
“成了,我知道了。
”季四九说道。
听她站起身来要出去,江茗又叮嘱道:“少说少错,他问什么,你就闭口不言,全都让他来问我。
”
季四九点头:“好。
”
江茗这边又对飞浮说道:“进去把怜莺的耳朵堵起来。
”
怜莺眨了眨眼,连忙问道:“为什么啊小姐?”
江茗说道:“少知道些,活的久些。
”
怜莺得了这一句,呆若木鸡的被飞浮给拽进后屋里了。
怜莺刚来两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她一开始都以为小姐是途中和世子你侬我侬,然后怀了孩子,身边没个能照应的人,这才将她叫来。
可谁知道一见面,哪里有什么心心念念的小世子?竟然是小姐看不见了!她心疼坏了,觉得小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哭的反而让江茗转过头来安慰她。
怜莺小声问飞浮:“堵耳朵前问一声,名公子是什么啊?”
飞浮也跟着江茗学到:“少知道些,活的久点。
”说完,便将怜莺的耳朵捂住了。
怜莺便乖巧的再也不问。
因着这些天,她受到的各种惊喜惊吓实在太多了,比如飞浮竟然是个能飞檐走壁的。
如今再来些什么,她觉得自己也不会过于惊讶了。
季四九去到小木屋下面,殷楚一直在原地等着,并未动过半分,也未四处打量,十分守礼。
季四九心里琢磨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只可惜茶茶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相见。
她开口说道:“你能自己上去吗?要是不行,我拉竹筐把你拉上去。
”
殷楚一来便看见那悬崖峭壁上的小木屋,对住在这处的人便更加好奇,加上那阵法,心中只余惊叹。
但显然,眼前的这位女子不是能做主的那个。
他回道:“不劳烦名姑娘。
”
季四九指了下那半截木质阶梯,又说:“我家里的人说让你站在门口,有事儿便在那儿问。
若是你进去了,他便什么都不会答。
”
殷楚应下:“好。
”
季四九叮嘱完,又眼睁睁的看着殷楚按着自己方才攀援的路线上去,这才知道江茗所说,什么是功夫好,眼力好。
若今日来的不是殷楚,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怕是已经将如何进来牢记于心。
殷楚立于木质阶梯上,这阶梯狭窄,下半段是没的,就算阶梯和阶梯当中也有空隙,哪怕稍微有些胆识的人站在此处也会心有余悸。
可殷楚倒不甚在意,他原本就是命一直悬着的,此刻只是处境看着有些可怖,哪里有宫里那些笑里藏刀的人骇人?
他理了下衣裳,端正坐于台阶之上。
待到季四九从窗户进了木屋,又过了半晌,里面才有个少年的声音传了出来:“阁下不是有事要问吗?既不与人说自己姓甚名谁,可见所问之事牵扯甚广,生怕人听了名姓知道来历,便不见了。
”
季四九坐在江茗身旁,一听江茗装着声音说这话,即刻反应过来,原来这世子真的没把名字告诉自己,心机好深!幸好小茶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