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怪异师徒(2/3)
双眼在莫残和楚吟身上来回溜达。
她微张着嘴,一副颇受惊吓的样子,让楚吟好笑地问道:“需要这么难以置信吗?”
慕容舒清非常坦率地点头道:“确实有一点不能接受。
”
慕容舒清将视线转向莫残,笑道:“你是打赌输给他,所以被迫拜他为师的?”这似乎比较符合一般的逻辑。
她的话让莫残那仿佛千年不化的唇角也不自觉地微扬起来,只是他仍是酷劲十足地坐在那儿,没有回答,倒是楚吟哭笑不得地叹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
慕容舒清将手中的清茶放下,扬起略带戏谑的笑意,无辜地回道:“没办法,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接受这个事实。
”
楚吟也如她一般,放下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地回道:“事实就是二十年前我从山崖下救了他,他一身的武功都是我传授的,这样我有资格做他的师傅了吗?”
“二十年前?”这么说莫残是楚吟养大的?难怪莫残的性格这样孤冷了,不说会从山崖跌落,身世必有一番悲苦,就是楚吟这喜怒难料,又冷漠寡情的性子,莫残会这样真是情理之中,只是楚吟这样貌……
慕容舒清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楚吟,莫残心有戚戚焉地低叹道:“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
不理会莫残,楚吟看着慕容舒清始终不语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低声笑问道:“你还有疑问?”
“有!”慕容舒清认真地回答,不仅让楚吟意外,就连一直酷酷地坐在一旁的莫残也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向她。
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就算一时不能相信,也不应该还有什么疑问。
“你是怎么保养的?”没办法,这是目前环绕在她脑中最大的疑问。
若是按照莫残的说法,就算楚吟救他的时候二十岁,现在也四十出头了,更有可能超出这个数字。
可是他现在看起来最多二十岁,那张绝世倾城的脸风华正茂,身为女人,她总不能免俗地要对这个感兴趣吧。
她的问题,让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接着,小院里爆出响亮的笑声。
莫残笑得最为开怀,响亮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似乎有记忆以来,就未曾有过吧。
楚吟那张冷漠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不是没有人对他的样貌有过质疑,只是像这样当面提问的,她还是第一个。
但是他倒是越来越喜欢她了,要是她愿意,以她的聪颖明慧,遇事从容,不仅是医术,奇门术数她也定能心领神会。
楚吟对慕容舒清再一次劝说道:“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你知道现在有人出一百万两要你的命吗?”今天莫残没有接,自然有别人接,她注定是要陷入一场生死之战中。
“原来我的命真的这么值钱。
”祁云受伤不久,她就收到风雨楼的消息,有人要她的命,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大手笔。
出得起这个价钱,又急于要她的命的,似乎只有苍月了。
她调侃式的回答,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既是如此,楚吟也不勉强,笑道:“好吧,随你,我和你很投缘,哪天你愿意了,再到岐山找我。
”
忽然,楚吟抓起慕容舒清的右手,与她手掌相对,一道劲力自掌间送出。
慕容舒清只觉得手中忽然涌进一股气流,然后就是一阵如针扎般的疼痛弥漫于掌间,疼痛让她闷哼了一声。
很快,楚吟收回了手,慕容舒清翻看掌心,并没有什么伤痕,除了慢慢消退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
莫残却因为楚吟突来的举动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与楚吟对视一眼后,并未说话,仍是冷然地坐在那里,只是看向慕容舒清的眼神更为复杂。
他们之间的暗自交流,慕容舒清看在眼里,却不插话,而是拉了拉衣袖,将手掌收进暖和的棉衣里。
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们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香茗。
不是不担心楚吟刚才那一掌,只是他若真的有心伤她,她也是避无可避,还不如坦然面对来得自在。
楚吟接过慕容舒清斟的茶,略带神秘又隐隐有些兴奋地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以后你就会知道它的好处。
”
慕容舒清也不再深究多问,既然她选择了随楚吟而来,那么她就会承担相应的风险和后果,只是她进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却没有看到炎雨,不免有些担心,她问道:“我的侍卫?”
“他还在幻阵里,你出去就会见到他了。
”她那个侍卫的武功自是不弱,只是进了他精心设计的幻阵,再高的武功也无济于事。
得知炎雨无碍,慕容舒清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以炎雨的执拗性子,找不到她,他一定会在那阵中乱闯,她还是早点出去为好。
没有忘记进来的初衷,慕容舒清问道:“净水——”
她才提了净水的名字,就被楚吟打断。
这时的楚吟,扬起他那绝艳却异常冷淡的笑容说道:“我说过了,你们有了决定再来找我。
”
要净水做决定,以她善良的天性,最后决定不治的可能性最大,那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祁睿多年的努力白费了,而让净水重建信心也面临更多的困难。
慕容舒清暗自思量,问道:“我想知道,不植皮,净水脸上的胎记可以通过药物或者针灸淡化吗?”就算不能完全治好,能有所改善也是好的。
她的问题已经回答了她的态度,看来他们还是不会换脸的,楚吟懒懒地回道:“可以,不过过程会比较漫长,也不会完全好。
”其实他可以不用告诉她这些,他一向要求完美,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求用脸皮而不是随便一块皮肤的原因。
得到想要的答案,慕容舒清松了一口气,心里担心炎雨和净水,也无心再久留,起身道:“我知道了,不打扰了!”
楚吟无所谓地点头,没有再挽留的意思。
慕容舒清微微点头施礼后,转身出了小院,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梅林,慕容舒清有些头痛,或许不学医术,这奇门术数、破阵之法还是可以和楚吟讨教讨教的。
不然她又要在那梅林里边听风感梅,赏月逐露了。
虽是这么想着,慕容舒清还是带着笑意,从容地步入梅林,只因莫残自她出门时,就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想,他有话和她说,那么选在这寒风渐起、傲梅争艳的梅林,该是和他的冷傲相得益彰吧。
慕容舒清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又不辨方向了,身边都是一丛丛已逐渐绽放的红梅,天色渐晚,更是难辨东西。
她只得在一棵梅树下站定,转身看着莫残,无奈地苦笑道:“我似乎又迷路了。
”
莫残走到慕容舒清面前,那双总是布满寒霜的眼静静地看着她,他总是这样习惯性地无语,仿佛身边的气息都会被他凝固。
久久,莫残伸出右手,慢慢地抚上了慕容舒清的发丝,他突来的举动,让慕容舒清心中微微惊讶,但是她却没有避开。
当他放下手时,只见他的手中,有一朵残红,那只因常年握剑而粗糙宽厚的手,却异常温柔地摩挲着手中的落梅。
“你一定要让你自己处在危险中?”莫残低沉的嗓音在这空旷的梅林间响起,不仔细听还听不清楚。
慕容舒清的视线从落梅中抬起,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道:“我也不想啊。
”说得她好像很享受被人追杀的感觉似的。
“不想,却不肯留在这儿。
”莫残松手,手中的残红随风飘落,飘摇过后,归于尘土。
慕容舒清看看四周,还是那片无边梅林,反正她自己走不出去,莫残看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索性倚在身后那棵大梅树上,笑问道:“你是来给楚吟当说客的?”
相较于慕容舒清站没站相,完全没有一点闺阁千金的样子,莫残就严谨得多,他一身黑衣,挺拔地立在那里,亦不输这满院傲梅。
莫残微微皱起眉头,仍是冷冷地说道:“在他身边,起码你是安全的。
”
他虽然从来没有叫过楚吟师傅,他也从没有要求他叫过。
可是楚吟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当世怕是无人能及,还有这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