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怒,连夜召集群臣议事,连你爹这样的闲散官职都被传召了。
经此一劫,陛下心中已然雪亮,这和亲之路是彻底断绝了。
无论那场惊心动魄的埋伏是敌国所为,抑或是大邱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都无异于狠狠掴了大魏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天家颜面践踏于尘埃。
回到深宫的公主,眉宇间褪去了几分娇憨,眸色沉静如寒潭,行止间带着一种量过般的精准与疏离。
她与唐诚锋的会面,反而愈发频繁起来,行动愈发悄无声息。
楚曦和静坐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凉的杯壁。
楚德从朝堂带回的那些零碎消息,只言片语,落进她耳中,却拼凑出一个惊雷般的轮廓——书中那命定的女主魏思楠,与男主唐诚锋,恐怕早已在无人窥见的暗影里,情愫暗生,甚至……私定终身了。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蛇,倏然缠上楚曦和的心头。
一股寒意自心底弥漫开来。
原来,她笔下弃之不顾的故事,并未停滞在断章的墨痕里。
它早已挣脱了纸页的束缚,自行奔流不息。
那些墨点勾勒出的角色,不再是任她涂抹的符号,他们喉间跳动着滚烫的血,胸腔里搏动着鲜活的心,早已是活生生的人了。
魏思楠贵为公主,却被这深宫高墙困住了脚步。
她日日盼着唐诚锋的到来,可这宫闱禁地,岂是外臣能随意进出的?好在唐诚锋自幼习武,又在宫中当过差,对这里的每一处暗廊、每一道宫门都了如指掌。
甩开几个巡夜的宫人,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这夜,魏思楠刚将侍候的宫女们都遣了出去。
烛火摇曳间,一道玄色身影已无声无息地立在了珠帘之外。
唐诚锋常年征战,身上带着沙场男儿特有的凛冽气息。
他腰间的佩剑泛着寒光,挺拔的身姿在烛光下投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诚锋!
魏思楠顾不得只穿着单薄里衣,赤着脚就扑了过去。
绣鞋还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