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阿沁杏目圆睁:“北海王呢!怎么回事?”
阿絮道:“也不过是些传言。
今上为北海王选妃的事不是拖了许久?据说今上终于烦了,干脆就让太常去卜,结果卜得左相家中一女,生辰甚是吻合。
今上一喜,就令太常卿与左相将婚事定下。
”
“那怎又罢了?”阿沁问。
“我也不知。
”阿絮道,挑了点朱脂,继续对镜描画:“若此事当真,左相可算走了大背运。
”
阿沁想了想,嘻嘻一笑:“我看不可信。
北海王那等人物,选了许多年也不见有合适的,可见今上有多宠他,又怎会随便让太常指个人了事。
”
我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言语,稍一走神,头顶上的瓷碗就动了动,里面的水漾出来湿了头发。
“啧啧,这可不行呢。
”阿絮转过头来说:“再溅出来,你今日也要挨饿。
”
我忙摆正姿势,继续一动不动地扮着花君。
阿沁将琵琶放在一旁,看着我,好一会,道:“阿芍生得确实好,记得香棠当年也想演花君来着,但夫人不愿意。
”
阿絮不以为然:“她?站出来就是一脸媚相,怎演得花君?”说着,她朝我道:“阿芍你可记着,以后要是遇着香棠须小心些,她看演花君的人都不顺眼哩。
”
我不能点头,只弯弯嘴角。
柳青娘真的是做伎馆,名曰栖桃。
馆中乐师优伶两百余人,是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大伎馆。
我严重怀疑那时在县邑中,柳青娘早已看中了我,然后故意把我带到宅子里,再与承文聊那一番话给我听。
这个想法,我曾向阿絮求证。
她听了,只看着我笑笑:“你须知晓,夫人向来不爱求人。
”
这话算是默认,可是疑点又起,她如何笃定我一定会回头找她呢?
阿絮说不知道。
于是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只觉柳青娘着实深不可测。
就这样,我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