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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春风榴火我竹马十分凶险> 第二章 谢定柔,跟我回家2

第二章 谢定柔,跟我回家2(2/3)

力竭地大喊,“去找爸爸!” 韩宅,客厅里明亮通透。

     韩定阳穿着柔软的浅色棉质居家服,跟弟弟韩驰坐在沙发前的松软地毯上,一人一个游戏柄,目光紧盯前面的液晶电视屏幕厮杀鏖战。

     一声闷雷滚过天际,韩驰放下游戏手柄,沮丧地说:“又输了!跟哥哥玩,我总是输。

    ” “我可以让你。

    ” “不要,那样就没意思了。

    ” 韩定阳笑了笑,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重新进入游戏界面。

     “再来?” 韩驰抓起手柄,斗志满满:“这一次我肯定能打败你!” 落地窗外,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倾盆大雨稀里哗啦下了起来。

     游戏里人物的格斗声与密集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局,韩驰打得格外专注、卖力,就在象征两个角色生命值的血柱同时下降的时候,韩定阳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啊哈!别想阴我!” 韩驰用力操纵手柄,兴奋地说,“我就要赢啦!” 韩定阳侧耳倾听,门外好像真的有声音。

     “欧耶!” 韩驰大喊一声,“赢了!” 韩定阳放下了游戏手柄,又凝神听了会儿,皱眉道:“像是有东西在挠门。

    ” 韩驰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哥,大晚上你别讲鬼故事!” 声音是从后门传来的,韩定阳站起身朝后面走去。

     韩驰连忙爬上轮椅,操纵方向杆,亦步亦趋紧跟着他。

     “肯定是雨声。

    ” 韩驰自我安慰。

     然而话音未落,那悉悉率率的声音再度传来,越来越清晰。

     “妈呀!” 他吓得牙齿都打战了。

     韩定阳打开后门的壁灯,无语地看了韩驰一眼,嫌弃道:“出息。

    ” “我们家全是男生,阳气最重,才不怕女鬼上门!” “脑子瞎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

    ” 韩定阳顺手拍了拍韩驰的脑袋。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嘎吱嘎吱的挠门的声音,韩驰吓得抓紧了韩定阳的衣角。

     韩定阳握住把手轻轻一扭,木质的后门打开,只见一条大黑狗全身湿透焦虑地在门边徘徊。

     “黑子?” 韩定阳拉开门外的墙灯,黑背一见到韩定阳,连忙朝他扑过来,舌头吐着热气,委屈地“呜呜”叫个没完。

     韩定阳蹲下身安抚它,让它静下来。

     黑背因为满身湿透,滴滴答答淌着水,所以不敢进屋,只在门边拼命摇尾巴,喉咙里发出咕咕噜噜的急切叫声。

     “这么大的雨,你那迷糊的亲妈又把你弄丢了?” 韩定阳走出去,四下观望,周遭只有路灯寂寞地亮着,树影婆娑。

     他并没有看到谢柔的身影。

     “哥,它的脚!” 韩驰突然大喊。

     韩定阳看向黑背,发现它走路的时候,是用的三条腿,右后腿好像受了伤,一直提着、踮着。

     他皱眉,蹲下身给黑背检查。

     黑背立刻乖乖地卧下来,舔了舔自己的脚,又舔了舔韩定阳的手。

     “骨折了。

    ” 韩定阳立刻将黑背抱回了屋,抽出一条毛巾递给韩驰,叮嘱道:“给它擦一下。

    ” 韩驰接过毛巾后,俯身给黑背擦拭身体。

     黑背乖乖蜷缩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

     身后韩定阳拿起电话,迅速给谢谨言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接通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谢谨言便急切地问:“阿定,柔柔是不是在你那里?” “黑背在我这里。

    ” 韩定阳心沉了沉,“怎么回事?” “刚刚家里小叔来电话,说柔柔跑了,这事我都不敢让爷爷知道。

    ” 谢谨言声音急切:“我们现在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我刚刚打电话到保卫处,她应该没有跑出去,还在大院里。

    ” 韩定阳侧头望向落地窗,外面风雨大作,时不时还夹杂着惊雷闪电。

     他的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挂掉电话就要出门。

     “哥,伞!” 身后,韩驰急切地叫道。

     韩定阳返回来,抓起了门边的一柄黑伞,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大雨中。

     昏暗的路灯下,谢柔撑着一柄有花边儿的阳伞,可怜兮兮地走在狂风大作的雨夜中。

     风吹得枝头的树叶哗哗作响,凌乱的枝叶投映在水波粼粼的地面,被密集的雨点割裂成无数的碎片。

     “黑背!” 她在路边走走停停,时而看看草丛,时而探向树后、石缝。

     一路都没瞅见黑背的踪影,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准备把这附近找一遍,就去韩宅看看。

     狗虽通人性,但她不确定它会不会去找韩定阳。

     微弱的喊声被哗啦啦的大雨声淹没,她的嗓子又干又痒,使劲咳嗽了几声。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刮过,伞面骨架被翻了过来,谢柔赶紧躲到一棵树下,逆着风,将伞面翻过来。

     伞布已经坏掉大半,多半是用不得了。

     谢柔站在树下左右观望着,又大喊了一声:“黑背!你在哪里啊!” 别看黑背长得膘肥体壮,看起来挺凶,其实性子挺怂的。

     有回谢柔牵它散步,突然从草地里窜出一只大松鼠,敏捷地从它脚底下溜过去,直接把黑背吓趴了。

     后来好几次散步,它坚决不肯再往那条道上走了。

     今天这样的阵仗,它估摸着也被吓得不轻,这会儿不知道躲什么角落里了。

     这么大的雨,要是让它在外面待一晚,谢柔决计舍不得,所以就跑出来找它了。

     包里呜呜呜震动起来,谢柔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是小叔打过来的。

     她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柔柔,你跑到哪里去了?” 小叔谢绍祺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我在找黑背。

    ” “找什么黑背,这么大的雨,快回来!” “我要找到黑背。

    ” 谢柔固执地说,“找不到就不回去。

    ” “现在外面在打雷下雨,很危险,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不回去!” 谢绍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看来是爷爷对你太好了,让你以为我们谢家没规矩,可以不用听大人的话!” 谢柔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子火气,冲电话里大喊:“我讨厌你们!我找到黑背以后,就带它走!” “走去哪儿? 这里就是你的家!” “才不是!” 谢柔用力挂断了电话。

     谢宅,谢绍祺又气又急,拿着伞就要往外走。

     苏青连忙拉住他:“这么大的雨,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她。

    ” “找什么找!外面打着雷呢!” “不然怎么办!” 苏青斜倚在玄关边,冷哼道:“又丢不了,等她累了自然会回来。

     这个家又不是围着她转,还反了天了不成!都是老爷子惯的。

    ” 谢绍祺还要说什么,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是父亲谢正棠打过来的。

     他稍微犹豫片刻,还是接了电话:“爸,您还没睡啊。

    ” “我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把柔柔给我找到!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有你好看!” 谢正棠说着用力咳嗽了起来。

     谢绍祺连忙道:“爸,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马上就去,不会有事的!” 苏青嘟囔:“这么大的雨,说不定她跑朋友家去了。

    ” 谢绍祺顾不得什么,急匆匆地闯进了雨夜中。

     苏青不放心他,连忙拿着伞追了上去。

     谢柔的小阳伞完全崩坏,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就跟落汤鸡没两样,她索性将破伞扔进了垃圾桶。

     找不到黑背,谢柔心里又气又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靠着树干蹲了下来。

     她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抱着膝盖默默地哭了起来。

     谢柔琢磨着,等找到黑背,爷爷回来,就跟他辞行,离开这儿,出去打工闯荡,免得受这些闲气。

     如果爸爸在,他们肯定不敢这样欺负黑背,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可是爸爸已经去世了,再也不能保护她和黑背。

     印象中,爸爸不苟言笑,总是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严肃又缺乏幽默感,对她甚少表现出温柔的一面。

     说话硬邦邦的,每次打电话不是教训她就是督促她要上进,她以前还以为爸爸不爱她呢。

     爸爸去世,她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那件血迹斑斑的衬衣上,嫣红的一个“柔”字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谢寒至死都深爱着他唯一的小女儿。

     谢柔将脸埋进膝盖里,低声啜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雨好像停了。

     眼泪糊着眼睫毛,她发现雨势丝毫没有减弱,耳边依旧稀里哗啦,只是身边站了个人在给她撑伞。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

     路灯的光线自头顶倾泻下来,韩定阳深邃的眼睛沉入阴影当中。

     他低头凝望着她,原本硬朗的脸庞似乎柔和起来,他的呼吸也还没有平复。

     谢柔注意到,他的裤子自膝盖以下全部湿透,应该是一路奔跑,才会湿成那个样子。

     他手里撑着一柄黑伞,就这样静默地站在她的身边。

     密集的雨点打在伞面,发出很大的声响。

     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然被揪紧了。

     “你怎么……” “你是不是蠢!” 韩定阳生硬地打断她,音量骤然提高了好几十分贝,又气又急,“雷暴天你坐在树下面!活腻了?” 谢柔被他骂得有些蒙,一汪眼泪跟着又从眼角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

     韩定阳低头看着她。

     她单薄的t恤全部湿了,紧贴着身体,头发也胡乱地黏着,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着红,原本英气的容貌也因为哭丧着一张脸,显得楚楚可怜。

     他的手骤然握紧了伞柄,因为着急正要脱口而出的责骂,此时如鲠在喉。

     谢柔却已经站起了身,轻微的啜泣变成了大声的抽泣。

     她一边哭,一边往大雨中走,步履零乱。

     韩定阳心里暗骂了一声,几步追上去:“去哪儿?” “我要回家。

    ” 她哭哭啼啼,说不清楚。

     “走错方向了。

    ” “我要回家。

    ” 谢柔边哭边说,“我要回自己的家。

    ” 她自己的家,不是谢家,也不是舅舅家。

     她找不到她的家在哪里,她只能在大雨中乱冲乱撞。

     她好像真的没有家!谢柔大哭了起来。

     望着大雨中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听着她的哭声,韩定阳的五脏六腑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揪扯住,撕拉着,生生地疼。

     他追上她,一边将她往回拉,一边给她撑着伞:“跟我走。

    ” “放手!” 谢柔被他拉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别管我!” “别闹。

    ” 韩定阳将她拽进怀里桎梏住,“听话。

    ” “我想我爸。

    ” 谢柔下颌抵靠在他坚实的肌肉上,她用力咬了他一口,号啕大哭,“你又不是我爸,你不要管我!” 雨水顺着韩定阳的额头潺潺流下,润湿了他的眼睛,而她的哭声也濡湿了他的心。

     “你就当我是……我管你。

    ” 韩定阳抱住了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脸埋进她的发梢间,低声细语安抚她。

     耳边是风的呼啸,雷的轰鸣,还有哗啦啦的倾盆大雨。

     他说了什么谢柔没有听清,只听到一句。

     他说:“谢定柔,跟我回家。

    ” 在他温暖厚实的手掌牵起她的那一瞬间,谢柔突然嗅到一股薄荷香。

     倾盆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这不是谢柔第一次来韩定阳的家。

     他家是一栋双层的老宅子,因为父母工作比较忙,爷爷又不住这边,所以家里常年只有兄弟两人居住,可是家里的陈设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半点凌乱之感。

     谢柔刚出现在他家门口,黑背就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兴奋不已。

     谢柔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蹲下身轻轻抱了抱黑背,嗔道:“你还知道来找他!” 她说的这话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韩定阳心里撩起荡漾的波痕。

     他垂眼,见她这一身湿湿的,微微张了张嘴,但似乎又觉得不大方便,便什么都没有说。

     韩驰坐着轮椅出来,对谢柔道:“姐姐,你全身都湿了,快进来洗个澡,要是感冒了那就糟糕了!” 韩定阳挑了挑眉,这小子在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点用的。

     “洗澡吗?” 他回头问谢柔。

     谢柔全身湿淋淋的,担心弄脏地毯,便站在门口,也不打算进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毕竟是在别人家里。

     然而韩定阳转身回了房间,谢柔没说完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这大晚上的冒雨出来找她,已经够添麻烦了,以韩定阳的脾气,心里肯定不爽。

     刚刚一路把她拉扯回来,韩定阳都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跟她生气还是怎么的,谢柔不敢多说话。

     韩驰带谢柔进了客厅,又拿遥控器调高空调温度,道:“姐姐你别介意,我哥对谁都这样爱搭不理……” 韩驰的话还没说完,韩定阳从房间出来,递给谢柔一件长版的运动t恤。

     “换这个。

    ” “哎?” 谢柔接过运动t恤,衣服很宽大,摸起来质地柔软。

     所以……换他的衣服? 谢柔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好,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现在全身湿透了的,难受极了,最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她低声说:“那谢谢定哥了。

    ” 她进了浴室之后,才赫然发现,衣服里居然夹着一条灰色的男士内裤!最大号的!谢柔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她避开客厅的韩驰,到韩定阳的房间,将内裤还给他:“你拿错了。

    ” 韩定阳正用毛巾擦着湿头发,拿毛巾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一眼,随即淡定地说:“干净的,我还没穿过。

    ” 什么? 又让她穿他的内裤!她辩解:“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我不穿男生的内裤!” “又不是没穿过。

    ” “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 “噢。

    ” 韩定阳点点头,又问,“你现在懂什么了?” 谢柔面上泛着潮红,只说:“反正不穿你的。

    ” “我弟的,你穿就小了。

    ” “不是不是!” 谢柔感觉自己怎么都说不过他,“我都不穿,我是女孩儿,不穿男生的内裤!” “那行。

    ” 韩定阳说,“你挂空裆吧。

    ” “……”谢柔再三思虑,终于还是痛下决定,那条男式内裤,她穿!总不能真的挂空裆在他家走来走去,这太奇怪了! 在谢柔洗澡的间隙,韩定阳给谢谨言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谢柔在自己家里,很安全,让谢爷爷不要担心。

     谢正棠接了电话,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对韩定阳语重心长道:“阿定啊,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家柔柔。

     柔柔看起来要强,其实心里是很脆弱的。

     今天的事她受委屈了,你帮我好好安慰安慰她,千万不要让她有寄人篱下的感觉,等爷爷回来会给她做主。

    ” 谢正棠是真的非常放心不下这个小孙女,如果不是谢谨言拦着,说不定连夜就买机票赶回家来。

     韩定阳礼貌地说:“谢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柔柔的。

    ” 谢柔洗澡出来,刚好听到他念她的名字,柔柔。

     以前有长辈在的时候,他规矩地叫她妹妹,没人的时候就是“喂”“哎”。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顺着老人的嘴,唤她一声柔柔。

     谢柔微微卷起舌尖,也跟着念了声柔柔,心里突然有股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一直延伸到每一寸肌肤,她哆嗦了一下。

     韩定阳挂掉电话,刚巧回头看见她。

     她穿着自己宽大的运动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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