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游玩约莫是近日……(3/3)
各房的小心思不少,随着分家,福寿堂里的丫鬟都少了一批,越显得清净。
既然已经分家,姑娘公子们的齿序就算不得数了,像七姑娘,如今称大姑娘,五公子称大公子,九姑娘称二姑娘,以此类推。
六月二十,李知州府上一通大动作,开了大门,陆陆续续有家私被搬出来。
大部分的箱子前几日就搬过,如今搬离的,是今日早上还用着的床榻、梳妆台、屏风等等。
李主簿的长随租了三条大船,把属于五房的箱笼装好,两条船先行一步。
剩下的一条船则是载人。
主子们的东西能全部都带走,可奴仆们的不行,都分配好了,每一家只能带三个箱笼。
这注定了有一大部分东西只能舍弃,对贫穷的奴婢仆役来说,不亚于割肉。
南枝把那些怨声载道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与大姑娘一说,大姑娘询问过李主簿后,自个掏银钱再租一船,专门替奴仆们装箱子大件。
此事过后,大姑娘笼络一部分人心,集中了权力,在这一房的地位显然上升了。
不知谁安排的,船舱里,大姑娘隔壁住着的是大公子,右边的是二姑娘。
刚坐下没多久,迎雨就禀报道:“姑娘,大公子来了。
”
“请他进来。
”大姑娘说。
大公子脸色有些白,脸型与李主簿十足像,可五官遗传自亲母,不甚出彩。
南枝抬头看,多观察了几眼。
先前在府里,大公子每日去上学,不轻易踏足后宅,后面不用每日请安后,南枝也就很少见到大公子了。
今日一瞧,倒觉得他比从前浮躁,眉眼间的沉稳消失几分。
“你怎的来了?我听芙姨娘说,你晕船,合该好生歇息才是。
”大姑娘主动提起话茬,“看你脸色,可是病又复发了?需不需要请大夫?”
她的关怀似乎不是假的,大公子不好分辨,礼貌地道谢,又说,“我吃了一个月药,学也没
上,还不知道去了鄞州上甚么学堂?姐姐可知?”
他是个聪明孩子,已经猜到亲母的死不是意外,第二日就病倒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尽管好了些许,可大公子郁郁寡欢,邪气积于心,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是这副病歪歪的模样。
不过……大姑娘倒是没想到,大公子如此聪慧。
在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也知道为自己寻出路。
读书啊!
“我常呆在内宅,哪里能打听到学堂?何况还是鄞州那麽远的地方,想必还是在鄞州安稳住下再考虑寻学堂的事比较好。
”大姑娘安抚,“父亲那儿应当有想法了才是,怎么你不去问他,倒问起我了。
”
大公子垂眼,虽然他才七岁,可自幼开蒙读书,又兼家里情况复杂,他的心性早就比同龄的公子哥儿们成熟不少。
加之,母亲被囚禁的那段时间,他察觉不对,先后问了不少人,才知道母亲犯的错。
于理,是他母亲不对。
于情,他又该孝顺奉养母亲。
两相取舍,把他煎熬坏了。
他怪不了谁。
“父亲,正忙着上任的事,我读书的小事,他应该还没派人去办。
”大公子解释,母亲犯事,父亲边不待见他,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父亲了。
大姑娘也明白,大公子不敢直接招惹李主簿的不喜,于是先到她这里,拐个弯,让她去提。
“等下了船,不若你去问?你是父亲器重的儿子,他肯定上心紧张的。
”大姑娘不愿意替他插手这些。
大公子没有多求,恭恭敬敬行了礼就走了。
“大公子倒不像二姑娘。
”翠平说,“如果他也学着二姑娘胡搅蛮缠,这家里又不得安生了。
”
“他不经常在内宅,受那个人的影响小,还算知礼守仪。
”大姑娘点点头,“我不喜欢他,却也没有过分厌恶他,只是让我帮他,那肯定是不乐意。
”
恨屋及屋,但大姑娘还不至于对付一个幼子,这是她的底线。
南枝手里理着茶叶,思绪满天:去了鄞州,就没有房与房之间的斗争,有的只是李主簿这一房内的不和谐。
至于有没有尔虞我诈,那还得看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