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火苗升起。
跳动的火光点亮男人的半张脸,轮廓分明,眉眼深邃,高挺的鼻梁投下淡淡的弧状阴影,和薄唇的轮廓隐隐约约接在一起,有种雕塑般的美感。
五官未变,多的只是岁月时光带来的成熟气质。
这一幕和当年的场景有着八分相似,林衔月不免有些恍惚。
只是不等她细看,跳动的火苗被骤然收回,昏黄的路灯之下,男人的神情被尽数隐去,只剩唇齿间香烟的猩红忽明忽暗地传来,
像是危机前的警告灯,
一下一下,搭着林衔月的心跳,状如擂鼓。
这支烟抽的很快,林衔月还未回过神,那点猩红便被丢弃在垃圾桶里,紧接着,男人抬腿,朝着林衔月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时间被无限制放慢,林衔月在不断拉近的距离中,终是看清傅初白眼底的神情,
当年的宠溺和纵容已经尽数消散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
只剩下平淡、冷漠、疏离,
就好像,她不过是个碰巧站在这里的陌生人。
身侧的单末北察觉到她的变化,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林衔月的思绪陷入一片慌乱和惶惑,像是被无数的韧丝缠住,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忍住鼻尖泛起的阵阵酸意,将视线近乎贪婪地投向傅初白。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的照射下,以一种相拥的姿势靠在一起,然而短暂地重叠之后,迎来的便是急速的分离。
傅初白的脚步没有停下,甚至连步速都未减缓分毫,只是表情冷漠地擦着林衔月的肩膀朝她身后走去,连半分眼神都未多给。
尚未散去的烟草味道在雪意的晕染下少了些刺鼻,但还是让林衔月忍不住轻拧眉头。
她垂下头,一直等到视线中的残影因为光怪陆离的灯光渐渐消失时,才终于像是从暗涌河流中脱离出来的人一般,骤然张开嘴,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
在肺部灼烧的疼痛中,她转过身,
男人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然消失,只剩下平静的夜色和不停飘落的雪花,
就好像刚刚那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