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出任何声音。
片刻后,她问纪司北:“能不能把做这条裙子的设计师的联系方式给我?”
纪司北沉声问:“做什么?”
程安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掌,“当年的鞋被我弄丢了。
”
他轻呵一声,本想说她不是惜物的主儿,可又想到她的裙子完好如新。
“弄丢是无心之举,重新找回来,才算是给这条裙子一个交代。
”
纪司北面无表情。
今晚的隐喻多的让人反感,尤其是“无心之举”这四个字。
“笑什么……”程安之叹了口气,柔声自嘲道:“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后悔药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表达永远单刀直入,永远赤。
裸。
裸,可惜自信有余,真诚不足。
纪司北只当她在念台词。
程安之却“入戏”更深了,语气变得深刻起来,“后悔的程安之,很想改过自新。
”
纪司北荒唐看向她,侧过脸的一瞬间她偏过了头。
她带着疲倦靠在椅背上,姿态有些倔强,侧脸线条却无比柔和。
“纪司北,你现在这么有能力,能送给我一个时光机吗?”她喃喃说道。
纪司北目视前方,想抽身成局外人。
脑中却不停回荡分手时她说过的那句——
“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很累,我最快乐的阶段是追你的时候“。
追到之后其实就不想要了。
“唉……”当初说狠话的人,竟在叹息。
“程安之。
“纪司北终于摒不住,叫她名字的语气不再那么急躁或透着冷意。
“你说。
”
“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能学会点儿新把戏。
“纪司北的声音冷到谷底。
-
睡前对着镜子刷牙时,程安之嘟嚷着问自己:“学点儿新把戏?”
唏嘘笑笑后,冲掉口腔里的泡沫,迅速收起这幅嬉皮笑脸。
“回来了啊。
“简乐悠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沙发上放着一个堆满东西的纸箱,问程安之:“你带回来的?”
她走过去,最先看见钢笔盒和一枚没有包装的男士戒指。
程安之拿起那枚戒指,塞进了自己的睡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