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就说出来！&rdquo 所画拘泥半天，问，&ldquo那像我这么大的你管不？&rdquo &ldquo哦呀！我现在正是在寻找一个你这般大的女娃呢。

    她叫阿芷，在对面的那个茶楼里上班，你认识她不？&rdquo &ldquo阿芷？我不认识。

    &rdquo所画摇头，吞吞吐吐地，&ldquo&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怎么了，有话你直说呀。

    &rdquo &ldquo我也是没有阿爸阿妈的！&rdquo &ldquo哦！！&rdquo 我确实惊呼了一下。

    是感叹，或者由衷地震动。

     这男孩却跟后追问，&ldquo我这样的你管不？&rdquo &ldquo你有多大了？&rdquo &ldquo十八年，不，十九年。

    &rdquo &ldquo哦！&rdquo我复加一声惊呼，却是不好再说下去。

    按理说他已经成人，可以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了。

     但是我听到所画直截了当的声音，&ldquo阿姐，我找不到活路可做，你可以帮我找一个工作吗？&rdquo 我朝男孩困窘地笑，&ldquo唉所画&hellip&hellip&rdquo我说，一半话卡在口腔里，我不知怎样来跟他解释我的工作性质。

     &ldquo你是汉人，你能介绍我到汉地去工作吗？我要打工养活自己。

    &rdquo所画进一步说明。

     &ldquo那现在是谁在养活你？&rdquo &ldquo寺庙里，还有每个亲戚的家里，到处吃饭。

    不过实在不好意思啦，这么大的人！&rdquo &ldquo的确是这样！你已经具备劳动能力，可以自食其力了。

    &rdquo &ldquo可是阿姐你也看到，我们这个县城太小了，我找不到活路！&rdquo &ldquo哦呀这倒也是，是啊，那你会汉语吗？&rdquo &ldquo我不会。

    &rdquo所画神色黯淡下来。

     &ldquo那就难了。

    你不会汉语，怎么去汉地工作呢？&rdquo 所画困在那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我坐在摊位上一味地沉默。

    多久才把手伸进背包里，有些犹豫，也无能为力，我从包里抽出一百元钱。

    很难出手。

    知道这样一出手，就是打发人。

    我其实不喜欢这种方式。

    但是所画太大了，就是把他带回学校，他也不能再投入学习。

     我艰难地把手伸向所画，我说，&ldquo所画&hellip&hellip来，这个给你。

    &rdquo 把钱递上去。

     所画看到钱眼睛里放射出一道雪亮光芒，我意向里他是会伸手接钱的。

    但这男孩在看一眼后，却没有接过去。

    只朝我摇起头来，&ldquo阿姐，这个钱也不能吃的很久！我要吃饭，是那个能够长长久久地、天天有饭吃，那样的。

    &rdquo 我有些局促了，明白所画的意思。

    他是希望我能通过解决工作的方式来帮他。

    我思索了下，想问他学过些什么技术。

    但话没出口就觉得多余：问也白问，他一个孤儿从小无人教养，会有什么技术呢。

    但是所画却突然张扬起脸色，说，&ldquo我不会汉语，但我可以唱歌。

    我唱歌多多地好！你可以介绍我到汉地去唱歌。

    &rdquo 男孩说完，也不管我应不应声，即鼓起嗓门大声唱起来。

    当下唱的一首草原放牧歌。

    唱得很努力，脸色因为长久地扬声而憋得通红，额头上也鼓起条条青筋。

     他的歌声的确不错，尽管没有音乐伴奏，但并不寂寞，像小河里上涨的浪潮，澎湃张扬，听起来叫人充满希望。

     可是在藏区能像所画这样唱歌的人实在太多了。

    从娃娃到老人，随手也能抓出一大把来。

    我的眼有些酸涩，不知道怎样来跟所画解释，走唱歌的道路并不容易。

    已经十九岁的男孩，学习音乐也为时过晚。

    那些小小的孤儿，因为有好心人帮助，还可以寻找机会上学或者学习手艺。

    但是孤儿所画已经成人，走上社会。

    没有家，也没有技术。

    有劳动力，却没有机会付出。

    他该怎么办呢？ 蒋央，你可知道，一时间我竟被所画的处境难倒了！这个不懂汉语、且无一技之长的男孩，在汉地是没有出路的。

    他生在这片草原，草原给予他生命，语言，性格。

    他注定会在草原上。

    而你想：草原上并没有工厂，企业，没有就业机会，我要怎样来安顿他啊？ 我把所画带到街道旁一处泥土地上。

    捡起一块石头让男孩在地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