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生病了。

    原本回来即是需要进医院看病的。

    但眼瞧着公司已经开业，心想，就等一切安稳下来再去医院吧。

    可是人忽视病，病却不会忘记人。

    现在身体突发问题：浑身虚脱，头晕，并伴有吐血。

     湛清很慌张，望着我不知所措，&ldquo你吐血！是！你已经和蒋央说过的！&rdquo他浑身在打晃，&ldquo阿灵曾经就这样吐血！&rdquo &ldquo不要乱想！我和阿灵没有血缘关系。

    她十一岁才到我们家来！&rdquo &ldquo那你检查过没有？为什么要这么拖拉？&rdquo &ldquo我一回来就工作了&hellip&hellip&rdquo 湛清才有恍悟。

    &ldquo是啊！是！我比你更急躁了！是我的错！&rdquo 他立即带我去医院。

    同时也喊来蒋央。

     蒋央得知我又吐血，惴惴不安，满心的慌张，和痛，却不表现于脸面。

    越来越深地隐藏。

    那种隐藏摧人情绪黯淡。

     后来我进医院一查，就查出大毛病。

    确切说是子宫里长出东西，并且它在一天比一天壮大地成长，吸着我的血在壮大。

     妇科医生把B超插入灯箱，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然后抽出片子，问话切割人心。

     &ldquo你应该还是姑娘？&rdquo &ldquo是。

    &rdquo &ldquo那对于这个病有些麻烦。

    &rdquo &ldquo为什么医生，请您直说。

    &rdquo &ldquo你以后肯定还要结婚。

    &rdquo &ldquo是。

    &rdquo &ldquo还要生孩子应该！&rdquo &ldquo是。

    （肯定）。

    &rdquo &ldquo那更为麻烦。

    因为做手术就是切除子宫！&rdquo 我抬头仰望诊室上方天花板。

    那是白色的，纯粹不带污损的白。

    白色是一种绝望，因为它永远也调不出色彩。

    所以强硬，没有余地。

    我的双眼只能处于被脸面托起、平面朝天地仰视，不能回落。

    因为那样眼泪就会滚落下来。

     蒋央在我身后，她的胸口紧贴在我的后背上，身子抖得厉害。

    &ldquo医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让她保住不做手术？或者不做那样大的手术？&rdquo 医生迟疑半天，把B超又插进灯箱，再细致察看一番，然后说，&ldquo如果不做大手术，只作个保守治疗，那肯定是治标不治本。

    时间也拖不过多久，最终还是需要做手术！&rdquo &ldquo拖不过多久是多少？&rdquo我紧忙问，克制住情绪，&ldquo医生，能拖过三年吗？&rdquo 医生目光生生地望我，不可理解。

    &ldquo你为什么非得要把病拖到最后，拖出大问题才治呢！&rdquo &ldquo可是我不想做手术&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能由得你的思想吗？&rdquo医生有些不客气地，&ldquo怎么？是没有钱做手术？还是没有人？听口音你是外地人吧？一个人在这里？&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我答不出话来，不是因为对于病魔的害怕，是因为这场手术，它如果真要做得彻底，那也把我和月光一家人的希望几乎做绝了。

     僵持在那里。

    良久，医生说，&ldquo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