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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被吃掉一条大腿，或者一口咬断脑袋，黑色海水被鲜血染红。

    人体剩余部分沉入海底，残肢与内脏漂浮于海面。

     肺里几乎要爆炸时，一块粗大木板浮到身边，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齐远山紧紧抓住木板，随之浮出海面。

     呼吸，再深呼吸，无比猛烈地呼吸。

     仿佛憋了半辈子。

    泪水、鼻涕与咳嗽一同喷出。

    月亮照在头顶，海水冲到嘴里，舌头已被咸得麻木。

    齐远山抱着大木板，拼命划动双臂，害怕那条海底的恶龙，游过来咬到他的脚后跟。

     木板上出现了一只手。

     他吓得几乎尖叫，接着又看到一个头，扒在木板上苟延残喘。

    月光照亮年轻的面孔，湿漉漉地滴着海水。

     &ldquo小木！&rdquo 对方点头，嘴唇发抖：&ldquo救救我！我想活。

    &rdquo 没想到，他俩成为这艘轮船的幸存者，而那些秘鲁船员都被恶龙吃了。

     &ldquo该死的，你会游泳吗？&rdquo &ldquo我会的！&rdquo 于是，小木成为这块木板的发动机，齐远山只能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划水。

     &ldquo你看到海底的怪物了吗？&rdquo &ldquo那个东西？&rdquo小木点点头，12月的海水让他冻得打战，&ldquo就像龙？&rdquo 不用怀疑了，那不是齐远山的幻觉，那条&ldquo龙&rdquo真实存在。

     当秘鲁轮船彻底沉没时，他们看到前头又出现一艘轮船--看不清具体模样，月光下轮廓似乎还要大，烟囱里喷出黑色烟雾。

     齐远山大声呼喊，期待艘轮船能发现他们，同时不要也撞上暗礁沉没。

     他们头顶冒着热气，那是血管里最后热量的流失，行将在低温海水里冻死的预兆。

     海面上出现一盏灯，原来是一艘救生艇，有人划着桨靠近。

    齐远山和小木大喊起来，救生艇将木桨伸向海面上的幸存者。

     九死一生，他们终于爬上救生艇，上来打了一连串喷嚏。

    来人似乎很有海难救援的经验，立刻帮他们脱下衣服，用厚毛毯擦干净全身，再换上一身船员制服，还有烧开的热水和烈酒。

     齐远山流着鼻涕，才看清对方面目，总共三个人。

    为首那个二十多岁，隐隐有些眼熟，好像是&hellip&hellip 他看到救生艇上有许多日本假名，自己身上的船员制服，胸口印着四个字：羽田汽船。

     &ldquo羽田大树？&rdquo &ldquo纳尼？&rdquo接着是日本味道的中国话，&ldquo你好，我们认识吗？&rdquo 齐远山惶恐地爬到救生艇的船头，就差要重新跳回海里去。

    他想，羽田大树向欧阳思聪求购过小镇墓兽，两天后就发生了海上达摩山的灭门惨案，可能跟凶手是同一伙的。

     &ldquo你别怕！&rdquo羽田大树依然穿着西装，马灯照亮他厚厚的眼镜片，&ldquo我们是羽田汽船公司，不是海盗！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