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菩萨(2/3)
李乐兮终是皱眉,看向百里沭:“再胡乱说一句,本宫让你剩下的一只手也没了。
”
百里沭气恨,狠狠地睨她一眼,转身同裴瑶说道:“你喜欢的这个人弑父杀弟。
”
“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关系,倒是你,对皇后不敬,去天牢内反省。
”裴瑶淡淡吩咐一句,越过百里沭走向李乐兮。
李乐兮轻笑,“陛下回来很早。
”
裴瑶饿了,坐在李乐兮的座位上,拿起她用过的筷子就吃了起来,也不管两人之间的纷争。
百里沭得了没脸,逐渐冷静下来,认真与裴瑶说起南疆的事情。
裴瑶却道:“皇后已调兵去边境,南疆人若敢犯境,不会有好果子吃。
”若不是为了南疆,也不会任由李承业叫嚣。
“洛阳城内就有南疆的人,他们盗了国师府,陛下,你管一管。
”百里沭急躁,接连被人搬空国师府,她要疯了。
裴瑶咬着虾饺,眼帘掀开,“搬就搬,你要什么,朕再送你。
”
“你没有,药草来自南疆。
”百里沭丧气。
正合裴瑶意思,就算是有,她也不会送的,嘴上说说罢了。
“南疆人来洛阳应当是听到了传言,百里沭,是不是你平日里太过猖狂了,暴露你得长生的秘密。
早就让你行事低调些,如今惹了他们,朕也没有办法。
”
百里沭闻言肺都要气炸了,指李乐兮:“我有她猖狂吗?她还跑去南疆杀了南疆王。
”
裴瑶眨了眨眼睛,“那是她有能耐,有本事你去杀一个。
”
“你……”百里沭被气得哑口无言,干巴巴地瞪了两眼后,低下语气道:“陛下该整治洛阳城。
”
裴瑶吃着虾肉,神色并无半分变化,不慌不忙道:“你说整治就整治,你当兵是你家的,整治洛阳城不要银子吗?”
百里沭愣了愣,“陛下,你穷疯了吗?”要银子要到她这里来了,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无耻至极。
裴瑶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漫不经心道:“本就是你招惹的南疆人,朕为何替你收拾烂摊子,当年你说朕不详,害得朕被裴家抛弃,这笔账朕还未曾与你细算。
”
“皇后也说过。
”百里沭指着李乐兮。
裴瑶颔首,“皇后是救朕,你却是杀朕的。
”
李乐兮从中说和:“国师出些银子便是,再说下去,就要有杀头大罪了。
”
两人一唱一和,百里沭无奈,硬生生地答应下来,“臣回去凑银子。
”
言罢,她甩袖离开。
裴瑶看向李乐兮:“你又盗了国师府?”
“不是我,是荆拓。
”李乐兮不承认,是荆拓的徒弟传信回来要粮草,她说没有,荆拓就去盗了国师府。
要怪就怪百里沭学艺不精,百年来连个阵法都摆不好。
当然,她也不会承认是她给荆拓破阵的秘法。
裴瑶朝着李乐兮露出不信的神色,“荆拓没有本事破解府上的阵法,没有你这个师父,他什么都做不了。
”
李乐兮对她傲慢的姿态不满,伸手按住她的嘴巴,“你在质疑我。
”
裴瑶说不出话来,只眨了眨眼:质疑你又怎样。
两人闹腾起来,碗筷落地,殿外的青竹等人对视一眼,装作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帝后的声音惯来很大。
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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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业在秋初踏出徐州,朝着洛阳而来,洛阳城内百姓终于慌了,纷纷想着逃窜。
汉军即将兵临城下,边境不稳,南方更是藩镇割据,各处不宁。
大魏面临的局面犹如当年大齐国破之际。
李乐兮站在舆图前许久,望着破碎的山河,唇角弯出浅淡的弧度,她所面临的局面与楚元当年很像。
不过她还有北边半壁江山,不过她不会动用北边的兵力,亦不会让南疆踏进中原半步。
她要做的就是先统一大魏。
裴瑶没有心思看舆图,她没有军事能力,更不会筹谋,能做的只有处理北边的事情。
北边还保留着大汉的官制,她想做些改变,毕竟大汉的制度有很多漏洞。
两人心思各异,荆拓却带着一宦官入内。
宦官被绑了起来,嘴里塞着布帛,见到帝后,露出惶恐的神色,拼命摇头。
李乐兮却当做没有看见,将桌上的茶盏递给裴瑶,殿内有些热,她莫名感到烦躁。
她没有将烦躁显出来,而是压制住了。
裴瑶接过她的茶,当即明白过来,她不愿自己掺和。
裴瑶喝了一盏茶,不再说话。
宦官是南疆人,中原人与南疆人也会有婚配,不少南疆女子来中原嫁人生子,宦官是小时候就送入宫廷,大汉亡了,他趁机爬上来,做了内廷的官。
荆拓在他的住处翻出几本医书,上面有两生花的浇灌方式。
寻常花多以水浇灌,而两生花却有些不同。
若以水浇灌,也会开花,不过是普通的花朵。
若以人血,便有奇效。
“臣在他的屋子里找到了两生花,并无奇效。
”荆拓让人将花送了上来,红花绿叶,没有太多的亮眼。
李乐兮看着宦官,走过去,撤下他口中的布帛,悄悄开口:“我是大齐末帝楚元的皇后。
”
宦官本是紧张,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下来,双眼圆瞪,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来,唇角蠕动,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面前的人活了一白多年,大齐灭国一百三十八年,也就是说面前的大魏皇后活了至少一百六十年。
他做不得镇定,可下一刻喉咙里被一根簪子贯穿,身子踌躇起来,慢慢地倒在地砖上。
裴瑶看着倒地的宦官,没有惊讶,吩咐道:“悬挂城门上,就说这是偷入大魏盗窃秘报的南疆人。
”
她很平静地吩咐下去,更没有像以前那般阻止李乐兮。
因为李姑娘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就连她,也不行。
很快,御林军将尸体拖下去,内侍清洗地上的血迹,宫娥点上熏香,殿内的血腥味也跟着散去了。
半晌后,裴瑶复又和了一口茶,道:“皇后。
”
李乐兮回过神来,回身看着裴瑶:“陛下又想说那套说辞了?”
“不想说,我想回庵堂探望师父,你去吗?”裴瑶轻笑。
李乐兮没有开口,沉默以对,裴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