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尸骨(3/3)
一侧候着,砍完了就上前救人,一刻钟都不会耽搁。
女帝说好,药材挑好的用,人参都要舍得,毕竟在性命面前,药材算不得什么。
最后拼接出了一具‘尸体’,快马加鞭送给李承业,使臣们伤重,只能落在洛阳养病,待身子好后,再好生送回豫州。
裴瑶的举措震惊了洛阳城,文臣们见到那具‘尸体’后许久不敢说话,走出宣室殿的时候,双腿犹在发颤,
而他们的女帝好整以暇地坐在殿内,不悲不喜,更没有觉得开口,打发走了使臣,她在想着李姑娘今夜会不会回来。
李姑娘答应过她不会上战场,前几日还说了让她御驾亲征,这个时候会去了哪儿?
裴瑶心惊胆颤等了一日,百里沭在山里摸索一日,明望山太大,大到她站在山间压根不辨方向,到黄昏的时候,胡乱抓了一个猎户问路。
“你要找一座坟?”猎户皱眉,出门打猎最忌讳遇到坟墓一类不吉的物什,他仔细回想,“我瞧见一座坟,有很多年了,从我小时候就在,不过今日我没瞧见了。
”
“什么叫今日没有瞧见?”百里沭蓦地慌了起来,不会真有人挖了楚元的坟,李乐兮得疯了。
猎户瞧着天色不早了,不想去找什么坟墓,又摇头不知,百里沭塞了银子给他,他这才答应下来。
在入夜前,猎户找到了坟,不过,已成平地,可见泥土是新铺上去的。
百里沭一屁股坐了下来,擦着脑门上的汗水,几乎不敢直视,猎户没有她那么大的反应,只摸着后脑勺嘀咕:“坟呢、坟呢……”
几句呢喃后,百里沭拉他就跑,“你带我出山。
”
这个时候必须回去找裴瑶,李乐兮要疯了。
猎户对山里熟悉,半个时辰后就领着人出山。
百里沭找到自己的马,骑上马就跑,一路疾驰,回到绍都城,却见城门口还是开着的。
她是大魏的国师,入绍都城畅通无阻,门口的兵士放行。
进城后,却见大批的御林军守着城门,她好奇去打听,荆拓拔剑朝她砍来。
情。
药的事情还没有过去。
“别打、皇后出事了……”百里沭连滚带爬地从荆拓的刀逃命。
荆拓收刀,浑身透着凛冽的气息,刀没有归鞘,准备随时出手,百里沭气喘吁吁,骂着他不懂事,又说了一句:“你师父爱人的坟被人挖了,你赶紧明望山找她。
你若去晚了,小心女帝砍了你的脑袋给她皇后偿命。
”
“你说的话,我不信。
”荆拓狐疑,师父并没有什么爱人,她最爱的就是女帝。
女帝好端端地活着,哪里来的坟。
百里沭扶额,李乐兮那么聪明,怎么收到徒弟一个比一个。
“你师父就是一疯子,她做什么事,你不知道,我猜不透。
但我知晓,这回她一人不成,我要回洛阳。
你若不去,就是你们师徒的事情。
”
言罢,她牵过自己的马,朝着洛阳疾驰。
彻夜赶路,不眠不休,在翌日清晨的时候到达洛阳,她不敢耽搁,火速入宫。
裴瑶在上朝,今日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她听着朝臣商议。
百里沭在外间兀自打转,许久之后,她催促青竹进去通报。
青竹看了国师一眼,灰头土脸不说,袍服袖口也缺了几个口子,不像是来故意折腾的。
无奈下,她悄悄入殿在陛下耳畔说了一句,一刻钟后,文武百官退出宣室殿。
百里沭不等人走完就冲进宣室殿,走得慢的朝臣不觉看了一眼,拉着同僚问:“刚刚那人是国师吗?”
“不像国师,国师是个女子,最爱干净的。
”
“那我眼睛看花了。
”
两人结伴走出去,百里沭走至裴瑶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楚元的坟被挖了,李乐兮不见了。
”
裴瑶眼皮子一颤,“谁挖的?”
“许是南疆人。
”百里沭猜测。
裴瑶好奇:“有朕不知道的事情吗?”
百里沭咽了咽口水:“长生药内有一味药就是用楚元的血浇灌而成。
”
“人死血便没了效果,挖了她的尸骨也没有用处,南疆人是想长生药想疯了,还是说楚元的尸骨另有用处?”裴瑶茫然,“朕担心李姑娘会因楚元而失去分寸,毕竟,楚元是她心中不可磨灭的伤痕。
”
她立即吩咐道:“朕调御林军,你领着他们去找皇后,朕去了,只怕会拖累她。
皇后没有软肋,便战无不胜,有她在,李姑娘就会分心。
”
百里沭怂了,“你不去?”
裴瑶点点头:“朕不去,你去啊。
国师也是长生之人,难不成还畏惧南疆这些鼠辈不成。
”
“这话,我爱听。
”百里沭挺直脊背,这么多年来感觉自己站起来了,她也就不好推辞了,当即应允:“陛下眼光好,臣敬佩。
”
裴瑶抓着机会,立即附和:“国师速去准备,你若去,肯定会帮助皇后。
”
百里沭被女帝这么一捧着,心口都热了起来,平日里被李乐兮嫌弃惯了,今日的话让她又有了信心,“我这就去、这就去。
”
“国师辛苦了。
”裴瑶说了一声,又唤青竹给国师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青竹应声,领着国师往偏殿而去。
龙椅上裴瑶笑了笑,真是个傻憨憨。
朝臣都散了,她迫不及待地朝着中宫跑去。
皇后早就回来,与平日里不大一样,受了些伤罢了。
裴瑶跑回中宫,忙不迭地跨过门槛,冲着里面喊道:“皇后,你醒了吗?”
窗下软榻上的人闻声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清明,微微坐起身子,“陛下今日回来得有些早。
”
“百里沭那个傻憨憨回来了,说楚元的坟被挖了。
”裴瑶坐下来,喘了口气,见几上摆着一盏茶,猜测是皇后饮的,也没有多想,自己端过来就喝了。
凉茶入喉,整个人舒服不少,她放下茶盏,担忧地看向李姑娘:“你的伤还疼吗?”
李乐兮身上有伤,惯来不喜欢被人碰,她往里侧挪了挪,贴着窗户,抬首凝着外间秋景,淡淡道:“不疼了。
”
裴瑶顺着她的视线去看,与往日一样的庭院,没有任何变化。
裴瑶好奇:“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