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制造混乱脱身,故意放瘟!”
“父亲!不可!”
陈琰脸色剧变,
“现在刑部天牢被影龙卫和御医严防死守!吴瘸子更是重点看护对象!我们的人稍有异动,立刻就会被抓住把柄!那才是坐实了我们杀人灭口、散播瘟疫的罪名啊!而且...万一瘟疫是真的...”
“没有万一!”
陈烈低吼,眼中布满血丝,
“就算是真的,也要让吴瘸子死在瘟疫前面!他活着,就是悬在侯府头顶的刀!他死了,一切才有转圜的余地!快去!不惜一切代价!”
陈琰看着父亲那近乎癫狂的眼神,知道已无退路,只能咬牙应下:
“是!儿子...这就去办!”他匆匆转身离去,背影带着一种风萧萧兮的决绝。
书房内只剩下陈烈和依旧瘫在地上喃喃自语的陈珏。
“烂泥...烂泥糊墙...糊死了...糊死了...”
陈珏眼神涣散,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仿佛被这巨大的恐惧和憋屈彻底击垮了心智。
陈烈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想起那个如同毒刺般从烂泥里钻出来的陈九,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滔天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他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紫檀书案上!
“砰!”
一声巨响,坚硬如铁的书案竟被砸得裂开一道缝隙!
“陈!九!”陈烈从喉咙深处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怨毒与惊惧,
“老夫发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你这块烂泥,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这怨毒的誓言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窗外,洛京城上空,那因“瘟疫”而起的阴云,正沉沉地压向煊赫了百年的安平侯府。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那块曾被他们弃如敝履的烂泥,如今已化作裹挟着致命瘟疫和滔天恨意的毒刺,深深地扎进了他们的心脏,不仅糊住了他们的高墙,更要将他们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翌日,辰时,皇城西苑,清虚观。